“这是我的梦,还是唐玲的梦?”
石晨心念转动间,场景再变,从酒吧换到了办公室。
唐玲的浓妆换成了淡妆,而她身边的男子也换了一个人,看样子是她的上司。
景象飞逝,办公室消失,接着变化出不同的场景。
每一幅场景中都有唐玲的身影,以及她身边不同的男子,无一例外看上去都是所谓的成功人士。
石晨如一个局外人,只能看戏,却不能走入戏中。
唐玲在利用那些男子,对方又何尝不知,不过是各取所需,唐玲的方式总好过为非作歹之人。
“这是她的梦,还是她的……”石晨排除是他自己梦境的可能,光凭脑中的臆想,难以呈现出如此清晰而符合现实的画面。
“离开这。”
想法一生,眼前画面扭曲模糊,大雾再次涌现而来,环绕在了石晨周身。
雾中之人很快恢复冷静,看向雾外点点星光,没有太过震撼。
近处除了唐玲的那点星光之外,还有另外两点星光,石晨想到了桥下的另外两人。
“醒来。”
夜色下风雪依旧,桥下角落处,石晨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他脸上的茫然和疑惑仅仅持续了三秒不到,很快镇定下来,扫了眼唐玲,石晨既无迤逦之心,也无所谓厌恶的情绪。
说到底,他们只是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临时相互取暖而已。
“那真是她的记忆?”石晨在心中说出了梦境中自己的猜测。
方才梦境中的画面清晰浮现在脑海中,他看到的是唐玲的梦境,还是唐玲的记忆?
梦境中的大雾似乎能随他心意调动,而那点点星光,所对应的可能是其他人。
但猜想终归是猜想,石晨的目光转向桥下的另外两人,想要验证猜想还需另做尝试。
白发老人还在沉睡,而先前抽泣的女人也昏睡了过去。
石晨平缓心境,闭上双目,他需要再次入睡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片刻后,梦境再临。
不出意外,石晨又站在了雾中,这次他完全冷静,打量自己周围这片大雾的范围,其实只有三十米方圆。
大雾四散看去,笼罩的极限也就六十米左右,只能罩住近处的三点星光。
雾中人略过唐玲的那点星光,看向不远处的另外两点星光,心念一动,雾气笼罩而去。
口风琴传开一首哀婉曲调,眼前画面尽是黑白二色。
“要怪就怪你自己,别怪我们娘俩。”
黑白画面渐渐清晰,石晨仿佛走进了一场黑白的电视剧当中,看到了坐到家门外的中年男子。
画面中正独自吹响口风琴的中年男子,要比桥下的白发老人年轻许多,但面部轮廓整体相仿。
背离家门的方向,正有一对样貌姣好的母女远去。
随着这对母女越走越远,中年男子外貌飞快老去,他身后的背景仿佛沙画般崩溃,变成一条条陌生的巷道,那些都是他流浪过的街巷。
老人剧烈咳嗽,因为多年的流浪他病重了,每一次咳嗽嘴角都有鲜血溢出。
“这是他的过去?”立身黑白画面中的石晨没有多看。
尽管他感觉自己能继续挖掘下去,但他不想再窥视这个可怜人的记忆,心念一动,画面就此消逝不见。
近处还有最后一点星光,不出意料,多半是代表着那名满脸刀疤的女人。
能出现在桥底,又独自垂泪的孤单女人,又怎会有太好的过去。
大雾笼罩而去,一幅幅画面再次出现。
“恨、恨、恨……”同样黑白色的梦境中,飘荡着一声声充满怨恨的咒骂。
画面中,女子眼睁睁看着丈夫、儿子相继逝去,朋友亲人无一帮忙,女人最终独自流浪。
“快滚开,别弄脏了我的店铺。”
“两枚铜币?买一块白面包都不够,还想奶油面包,赶紧挪开你的脏手。”
“别找我讨钱,走远点。”
沦落到流浪,然而她的痛苦仅仅是开始!
画面中出现了一座桥,桥下多出一名短发男子,黑白二色的梦境中,女人凄厉尖叫。
这一晚过后,女人手中多出一块碎玻璃,原来那张脸是她自己划花的!
如此做法是为了避免再引来觊觎之人,可前后的种种打击之下,女人没能熬住,还是成了精神失常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