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天松道人也不敢有所轻视地回了个稽首。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窗外的街道上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令狐师兄!”
刀剑当当响的撞在了一起,随后一阵很是慌乱的柔弱女声也传了过来。
闻声,徐子骧和那天松道人目光微微对视在一起,在心有默契下的两人身影便同时一动。
只见那回雁楼下,一名薄唇剑眉的英气男子正手和一名持刀汉子在街道上斗了起来。
只是比起那持刀汉子的游刃有余,那英气男子的身上已经多出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衣襟都被染红了大半的他这时候只能勉力依靠着手中长剑来抵挡着那把越发凌厉的长刀。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名容貌清秀绝伦的小尼姑则眼含泪光跟在后面。
“好一个狂风刀法!”
已经认出了那持刀汉子身份的徐子骧,看着田伯光手中长刀犹如风沙走石一般压迫得那令狐冲只能连连倒退后,也不由得出口赞道。
华山派剑法自然不凡,而能压制着那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只能且战且退,可不仅仅只是依仗那一身内力,更多是由于他那手中长刀走势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的凌厉。
内力不如人还能依靠精妙的招式来弥补,但出手速度不如别人就只能被动挨打了,而现在那令狐冲正是碍于被那田伯光抢占可先机,让实力本就不如人的令狐冲自然是步步维艰了!
“什么,那狗贼是那田伯光!”
性格本就随了他那师兄的天松道人在听到这里,语气也不由得变得暴躁如雷起来。
“晦气,居然就被两个牛鼻子给惦记上了!”
被人叫破了身份的田伯光倒也不慌,反而手中长刀一拨一挑后就将那令狐冲手中长剑给夺了过来,底气十足的他站在原地瞥了瞥一旁的两个道士打扮的身影,脸上更是露出了晦气的表情。
“狗贼敢尔!”
性格本就暴躁的天松道人被人如此嘲讽,要是能忍得住就奇怪了,所以一声爆喝后,就见他长剑倏地刺去,一连五剑都招招不离那田伯光上半身的死穴。
可那田伯光只是嘿嘿一笑,就反手挥出了数刀,当当的刀剑碰撞个不停,就见那天松道长忽然面色一紧,一抹刀光就要触碰到他的肋下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长剑却冒着寒光出现在了田伯光眼前,其剑势之急,逼得田伯光不得不持刀回防。
“当”的一声响起,只见徐子骧和那田伯光握着武器的右手都不由得同时一麻,心知对方在内力上都有所成后,两人不约而同变得慎重起来。
“徐师弟,我来助你!”
刚被徐子骧手中长剑救下一命的天松道人也缓了过来,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抖,却从左边夹攻了过来。
两人合力之下,倒也让那田伯光好一阵狼狈,泰山派十八盘是一招是比一招险,而徐子骧手中的青城松风剑法在不失轻灵的同时,又招招直取那田伯光周身要害。
不一会儿,那田伯光周身的衣物就被那长剑刺出了数个小洞,若不是他身法的确不凡,恐怕这些小洞就要出现在他的身体上了。
不行,这两个牛鼻子合力后太难缠了,必须先解决其中一个!
数招之后,田伯光就已经明白自己太过托大了!
长刀一闪,心里发狠的田伯光手中刀法更是凌厉了起来。
直接打起了以伤换伤主意的田伯光,在自己被徐子骧刺的遍体鳞伤的同时,则反手一刀荡开了天松道人护在胸前的长剑。
顿时血光四溅,那天松道人吃痛一声的同时就栽倒在一旁了。
“就剩下你这个小牛鼻子了!”
田伯光狞笑一声,就浑身血淋淋扑了上来。
可是接下来却是出乎于他的预料,没了那个老牛鼻子的牵扯,徐子骧手中的剑势却如同换了人一般。
田伯光挥刀砍向他的胸口,他就一剑笔直刺向那田伯光的一双招子,纵然是他先死了,那田伯光后半生也要做个瞎子。
被徐子骧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所逼,使得那不久前还如同拼命三郎的田伯光也变得束手束脚了起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剑法?”
本来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田伯光,更是被徐子骧这样不按照套路来的剑法给逼得气急败坏起来。
然而徐子骧根本不去理会他,反而在得势不饶人中继续剑剑不离那田伯光的要害。
被徐子骧逼得连连后退的田伯光,这时候已经气急的他忽然瞅准了一个机会,出手拨开了徐子骧刺来长剑的他,则狞笑一声就左掌拍来。
“小子,死来!”
然而早就等着这一招的徐子骧嘴角微翘,反手也是左掌拍出。
“嘭!”
硬吃了那田伯光一掌的徐子骧是面色潮红,连连后退,然而嘴角已经渗出一丝鲜血的他目光里却露出一丝得色。
“田伯光,我这牛鼻子的一记摧心掌滋味可是好受!”
“你……”
闻言,同样面色潮红的田伯光则是身体一颤。
那修炼紫霞神功已有数十载的岳不群,姑且都扛不住一记摧心掌,更何况是这年龄只比自己稍大一些的田伯光呢!
“噗!”
顿时克制不住胸口气血翻腾的田伯光,这时候也嗓子眼一甜直接就吐出了一口殷红的淤血。
心知自己这次走了眼的田伯光,则强忍着双眼的发黑,开始强行提气朝着远处掠去。
“休走!”
而在他的身后,明显内伤更轻一些的徐子骧自然不肯放他离开,同样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