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一拳打完,立在半空:“你们也是个修道之人,为何戾气如此之重!老道儿这里有本,你们若是有意,可拿去读了。定能助你三人更上一层。”
无忧说的本是实话,他以道法顿悟突破境界,对事对人早已透彻心扉。原本清明之心,不管是敌是友都要于他说番道理的!
邀月听了这话,怒气更盛,在她看来,无忧的话是在讥笑自己三人能力不足,这等本领,还不如回去多念念道经。
邀月冷冷一笑:“臭道士。有本事尽管使来,我姐妹三人若是退一步,便永世不用道炁!”
无忧叹道:“你……你这女居士真是太乖张了些,哪里像是云梦的弟子,倒像离镜宗的那帮混蛋后辈!……呸呸呸……老道儿罪过,又生怨气了!”无忧不住合十,连连对着空气致歉。
印月轻声道:“姊姊,这道长境界高于我们……我看……”她到想说若不今日就到此结束吧,不料话未说完,邀月已是冷眼相对。
“若非你方才阻拦,岂会有此时之事!若是还认我这个姊姊,便于我们一起对敌。若是你害怕了……你……你自己走便了!”
印月闻言,稍一难过。复又想到邀月平日里并非如此,今日因她数载计划毁于一旦,怒气难平,故而才会这般对待自己。这番一想,印月便不再说话,持剑护在邀月身后。
迎月纵身上前,三人凑到一起,相互看了一眼,决议继续于无忧绝斗!
三人各持宝剑,剑身指着无忧。邀月道:“臭道士,我们本来无冤无仇,此番只想杀了沈牧以解心中怨气。你若一再袒护,休怪我等以多欺少?”
无忧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确可以平复心中怨恨。不过……据我所知,这小子并没有做错甚么。他……为的是救人!而你们却为的是杀人!这一救一杀,可就是两回事了!”
迎月喝道:“少来惺惺作态,他惹的又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大言不惭!”
沈牧听到这里,实在不忍他们继续争斗下去。这几人都是道修高手,万一有谁不甚中招,那定然活不成了。
而让沈牧更担心的是此时俞毓和艾薇儿的下落他还不清楚,万一……那俞毓二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沈牧插口道:“三位姑姑,在下并不知道你们之前于西山道有何恩怨,但是沈牧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救人,救自己的朋友,救西山道的黎民百姓,沈牧自认无愧于心。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三位皆是水部神通,上善若水。做人做事,当学水之品性,造福万物而不争名利。避高趋下、刚柔相济、海纳百川……沈牧想劝……”
邀月横了一眼沈牧,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读书的学堂不成?大言不惭,滔滔不绝……”
说话间,邀月挺剑来刺。这一剑平平无奇,并无半点招式,唯有速度更快,剑芒更盛。
无忧见状,侧身挡着二人之间,右手一拳,冲着邀月面门打来。
邀月知他一拳之力浑厚无比,当即撤了刺向沈牧的剑锋,剑尖轻抖,复又于无忧斗在一起。
印月、迎月二人见状,仗剑而出,加入战团。
三人此时用着最纯粹的剑术,斗着无忧最纯粹的剑法。
唯一于习武者不同的是剑招拳法之上道炁流溢。道炁所致,招式虽同,破坏力却是无法比较的。这等攻势,若是寻常武人碰上,不消片刻便已入土为安了!
沈牧见三人又打在一团,一时颇感无奈。
宁寒却是不以为然,瞧着场中无忧应付自如。宁寒只想着若是自己道炁尚存,应是用多少招能够将她三人击败?
可惜,这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如今自己恐怕连沈牧都打不过。还想着和知命高手过招!
却说谭震一棍砸下,万道雷光从地表的裂缝陡然升起。随着他齐眉棍高高扬起,那雷光发出“滋滋”,俱都接到长棍顶端。
雷光越聚越多,齐眉棍上光芒四射。
他双足钉在地上,缓缓舞动齐眉棍,瞧着他的动作,似乎那棍已有了千斤之重。
龙泽瞧得奇怪,雷部神通他倒是见过几次,却没有人会是这般用法。也不知谭震将这雷炁引到自己的长棍上要做何事!
谭震齐眉棍舞了数圈,那道道雷光从地表内被他“连根拔起”。此时的齐眉棍两头全是缠裹着明亮雷光。
谭震再舞一圈,喝道:“臭小子,去死吧!”
说话间,长棍一抛,如同直升飞机的风翅一般,旋转着直飞上天。
抛出齐眉棍的瞬间,谭震盘膝而坐,双手捏着莲花,双眼微闭,口中不停喃喃呓语!
龙泽瞧得奇怪,但也不敢怠慢,纵开身影远远躲开齐眉棍。手中折扇一挥,又是数道“圆月弯刀”冲着谭震所在袭去。
蓦地,电闪雷鸣,以齐眉棍为中心,劈出数道雷光。一道道横飞的闪电像一条条金龙在暮色里穿梭,把将将暗下来的天空撕裂出一条条光痕,四周明亮如昼!
闪电之中,闷雷滚滚。
“轰隆隆”一声,震的龙泽两耳“嗡嗡”作响。眨眼之际,那一条条闪电竟然没有消失,曲曲折折肢解着暮光,竟往龙泽立足的空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