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经历有些像,我十四岁那年,有一个魔法师在进行不死化的实验,我的父母、妹妹、喜欢的女孩、村里其他人都遭毒手。
当时的我很无力,看着火烧着亲人们的身体,看着走来的不死者,我怕极了。
是老师救了我,把我从燃烧的村子里带了出来。
老师想让我成为一个普通剑士,但我坚持要像老师一样成为魔剑士,因为我想用火焰向那个不知名的魔法师报仇。
对不起,就是因为我这个无聊的想法,让你的朋友们遭受了许多痛苦,也让我的老师做了不该做的事。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赎罪,如果需要,我在报仇后可以偿命。”
艾尔说得很坚定,很决绝。他现在确实还需要用这条命来做些事,但不代表他要拿这个理由苟活下去,他也不会因此逃避自己的责任。
“放心吧,我若是来报仇,就算你这么强也逃不过我的偷袭,我只是好奇而已。”
各自说出秘密,相互明白对方的目的与缘由,二人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沉默中艾尔只好不管不顾地驾着车前行,直到找到适合的地方宿营。
……
“哎呀呀,鸟儿不是在诉说阳光吗?快点起来啊,我的护卫。”甜美阳光的声音叫醒了因失眠而睡得特别晚的艾尔。
拉开帐篷,艾尔看见了爱普莉活力而姣好的面庞。艾尔连忙起身收拾帐篷,在行李里拿出炊具准备早餐。
简单地煎了鸡蛋和培根,拿出蛋黄酱和面包,喂饱了两个人的肚子。
“火候刚刚好,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爱普莉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猎骑经常在野外执行任务或委托,大家多少都会一点。”用溪水洗刷着盘子,艾尔回着女孩的问题,接着开口道,“我基本了解你是通过看戏剧学习的人类知识,但普通人说话不是那个腔调的。”
“可这样说话多有意思!何况我的脑与心宛若花圃,已然种下了相关的种子,让我改变可比战胜巨龙还要更难。”
爱普莉像是故意般借用戏剧台词回应艾尔,依旧活力,没有一丝阴霾。艾尔明白她想就这样把昨天的话题揭过去,于是主动配合,半开玩笑般说道:
“屠龙对于别人或许很难,但对于龙骑士西格弗兰德那一定是相当简单的事。”
“唔……”爱普莉就像是遇到了难题,“按照故事里所说的,那确实如此……哎呀,上次那位吟游诗人只唱到了西格弗兰德拿到了太阳剑就走了,所以我可以认为他还没有击败巨龙!”
就像是想要悔棋的小孩子,艾尔才想起来这位神秘的女孩比自己要小上四岁。失去亲人,朋友遭受痛苦,艾尔切实理解了两人之间那种奇妙的熟悉感的缘由:借由辉兔灵魂残片的联系、出于相同命运的共情感,对于相似经历的认同感,还有对那罪恶的负罪感。
也许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尽量去弥补,至少在最后的赎罪前可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想到这些,艾尔把缰绳放在腿上,把背上的里拉琴取下,然后艾尔对身边的女孩说道:
“那我再为你唱一次吧,希望我学会的版本和那位吟游诗人会的差不多。”
然后他弹起了琴,唱起了屠龙骑士的过去:
“昏昏的落日,烈火是龙的翼。
奇琉地的森林,是他最初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