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一声如雷巨吼,响彻越北关城门内外。
高大的城门内,巨大的石人咆哮,诸多的浮罗教教兵哭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从已经被突破的城门里步步逼退出来。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交鸣之声响起。
关口前,诸多血肉之躯的教兵,扔了兵器,捂住双耳,仿佛被这巨响给震得气血翻腾,双耳失聪,立足不稳。
一尊足有丈五,行动间几乎有拔山填海的石人,从头到脚被一柄巨斧当头劈碎,散落在地上,再难动弹。
浓郁的黑气从石人身体之中溢散开,仿佛又有鬼哭狼嚎的哀怨和凄厉的嘶嚎。
“区区邪术,也敢在某家面前逞凶!”
那如雷的怒吼之声再次响彻周遭。
一个比常人高出两头有余的虬髯巨汉,手提一柄门板桌面宽大的巨斧,一路摧枯拉朽地将所见之石人、教民、烈马一一砍成两截,巨斧之下无一合之敌。
其狂猛凶暴之姿态,比之原本那些能够震慑浮罗教全军的巨大石人石将还来得恐怖。
在这虬髯巨汉之后,跟着又有一个身量还要高出一分,看面容仿若憨厚一些的年轻巨汉,不知从哪里抱来了一根人腰身粗,足有两丈多长,用来守护关门的粗大原木,这原木少说也在三五百斤,可在这巨汉手中,仿若灯草。
左右横扫间,不拘是寻常的血肉之躯,还是那岩石所铸的石人,尽是被起拍飞在地。
两人一左一右,将越北关巨大的城门之内,已涌入关门的浮罗教石人教兵,一步步就这般生生杀退了出去。
以二人展现的强横实力而论,这还是受到了城门关口的位置所陷,若是在开阔地区,冲阵杀敌,其雄杰之姿,当再上三分。
短短的片刻间,两人当先冲杀,不但将浮罗教攻入越北关的石人和教兵,大半杀退,而且,二人一左一右,站在越北关关门前,宛如护法神将,高高在上,震慑得众多浮罗教教兵,无人敢上前。
而那些已攻入关门的一些浮罗教教兵,随后又被越北关内的守军和前来支援的众人给一一击杀。
浮罗教教兵来源,最初多半都是寻常的百姓愚人,然而到了后来的,浮罗教势力渐大,逐渐在各种之地,也收拢了许多昔年的大周的地方常备军。
而后,这些人又渐渐被浮罗教以精神激励,人心偏执狂热,论战力,说不上精锐,但比之大周那些已渐腐化的地方军,绰绰有余。
这越北关自杨浦县上下被彭孔武捏成一块,驻守此间以来,借助着地势和提前准备,还有其他县中一些大户和高人的帮衬,前后几次将浮罗教一一打退。
直到了今日,浮罗教再不想消耗下去,严昌令拿出了术法手段,以不知疲倦,不惧疼痛的石人破关,方有所成。
“这就成了,这就成了……”
彭孔武一刀砍翻了一个方才跟着石人突入关门的浮罗教教兵,再抬头望向关门前,一时微微有些恍惚,几乎敢相信,这般就已经再次将关城守了下来。
这关卡距离杨浦县县城还有数十里,可一旦关卡突破,之后整个杨浦县,甚至是整个越州,几乎就再无这等天堑地形阻隔。
浮罗教如今的军力浩大,若再是被其吞并了越州,或许其实力虽还有不足,但以战养战,裹挟民众,最终终究是能够养出一直强兵。
但此刻,哪怕浮罗教已然动用了妖术,可来援之人是实力实在强横,堪称千军辟易的猛将。
“既然已经将这些教兵杀退,该赶紧重新堵住关门。”
彭孔武心潮澎湃间,立马想到了下一步。
越北关关前两侧是绝壁山崖,除非异人修士,凡人大军几不可越过,而这越北关又是昔年越国为抵挡中原大军所建,借助山势,阻隔两地。
只要将这处关门再次堵上,有个数百上千人把守,只要无如方才那等不伤不痛的石人破关,任他多少人进攻也是不惧。
此刻,好不容易借助着两位盖世猛将之力,将关门重新夺了回来,正是赶紧重新封堵的好时机。
“嗯?”
只是,就当彭孔武准备让还驻守的关城的杨浦县官兵士卒堵门时,忽然脸色一变。
那些前来支援越北关的援军,还有不少守关的士卒,不知是受到了前面那两位猛将无双气魄的感染还是如何,竟是一路跟随其后杀出了关门。
……
越北关南面的关卡小路上,方才的一路援军上了关门不就,不知何时又来了一队人马。
人数不算多,不过数百之数,可令行禁止,极为齐整。
在这队人马前方,当先勒马的是一个是皓首白须的老者,已经斑白的双眉下,目光如鹰隼,远远望着前面越北关里的烽火动静。
“老爷子,我们好像是来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