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来到大路上,江平安把黑子放下,让它跟着跑。
天地萧瑟,路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江平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嘴里哈出来的气,瞬间就成了白雾。
黑子在雪地上扑腾,玩的不亦乐乎,很快身上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白气。
路过背人处时,江平安从空间取了一瓶散酒和一条经济牌香烟。
今儿私下里去找上水村生产大队的大队长陈泽忠,求人办事儿不能空手上门。
这年月也拿不出太好的东西,一瓶散酒、一条烟刚刚好。
走了三四十分钟,江平安来到水村第一生产队。
大雪天,跟第十生产队一样,第一生产队的人也都窝在家里,外边儿很少能看到人。
江平安径直来到村东头陈泽忠家门口。
他家的房子是一排五大间的泥砖青瓦房,屋前围了泥砖茅草顶院墙,看上去古朴自然。
院墙木门大开,江平安站在门边,伸头往里看了看,高声问道:“陈叔在家吗?”
话音刚落,厨房里出来一个二十多岁,身着黑色棉袄,模样俊俏的女人。
那人来到屋檐下,看向门口,打量江平安几眼,突然诧异道:“你是江平安?”
“嘿嘿,可不是嘛!老同学,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江平安嘿嘿直笑。
这女人叫陈秀贞,长着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身量苗条,气质娴雅。
和江平安同年,两人是小学和初中同学。
不过陈秀贞初中毕业后,就进城读高中去了。
后来留在了城里参加工作,这些年回来的少,原主一直没见到过。
女大十八变,如果今儿不是到陈泽忠家里来。
江平安哪怕有原主的记忆,也认不出陈秀贞。
“差点没认出来!”陈秀贞掩嘴儿一笑,连忙上前迎接,热情道:
“别站门口啊,快屋里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咦?你脚边的那条小狗是你养的吗?胖嘟嘟的真可爱!”
说话的功夫,从堂屋和厨房各走出来一个人。
从堂屋中出来的正是陈秀贞的父亲、上水村生产大队大队长陈泽忠。
从厨房出来的则是陈秀贞的母亲姜小芳。
陈泽忠五十多岁,穿着一件军大衣,头发半白,五官端正,气质威严,双目炯炯有神。
他是上过战场的。
虽然没有到前线杀过敌人,只在后方帮忙运输物资,却也经受过战火的洗礼。
这年头的干部,上过战场的比比皆是,作风都比较硬派。
陈泽忠没有儿子,只有五个女儿,都已经嫁人,陈秀贞是四女儿。
看到是江平安登门,陈泽忠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
“平安来啦?快到屋里坐。”
姜小芳也走上前,满脸和蔼道:
“早听说十队有个叫江平安的俊后生,今儿一见,果然传言不虚!”
“姜婶儿夸赞了,都是乡亲们爱护我,只说我好的,不说我差的。”江平安含笑道。
“其实我还有许多缺点,需要人指点并努力改正,这不,我就向陈叔求教来了。”
说着,又把烟酒递过去:“没啥好东西,却也是我的一番心意,陈叔姜婶可别嫌弃。”
“嗨,来就来,带什么东西?以后别这么客气了。”姜小芳把东西接过去,乐呵呵道。
“平安先跟你陈叔到屋里坐,中午留下来吃饭,不急着走啊!”
陈秀贞把黑子抱起来,也不怕脏,笑嘻嘻道:
“这小狗可爱,我先玩一会儿,你先跟爸去说事吧!”
江平安笑着点点头,又对陈秀贞笑了笑,才跟着陈泽忠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