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我与她何时何地互相斗法,取了她魂魄,剖了她的孩子?
我小七杀人,大多一击致命,再说,你言说你妻子修为极低,我又与她无冤无仇,怎会用如此手段”?
灵渊睁着猩红的眼睛气的颤抖,“你竟来问我何时何地!
这世上再没人比你更心狠手辣。
吾妻身死之处,恰有你诛魂仙笔之狼毫一株,绝计不会怨了你。
你说你不用如此手段,那云家云麟儿,还不是被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这行为不够阴狠毒辣吗”?
小七一手托腮,思索道,“狼毫?
既然说到了狼毫,那便让你辨一辨是不是同一种”。
她说完松开手用仙力把笔送到灵渊眼前,“把你的证物狼毫拿出来,与我笔上狼毫比上一比,想来你是仙界第一家族之子,眼力必不会差,比过再论。
我有言在先,是我所为我一概应下,不是我所做,谁也别想强加,纵使你是仙门之首也无用。
那云麟儿之死自有云家人找我讨,还轮不到你置喙”。
仙笔已至眼前,周身毫无仙力,灵渊只需拿到手中取出自己手里的狼毫两相比较就知结果。
他伸手欲执笔,灵夜在身后突然阻拦,“哥哥莫急,当心有炸,她若在你触及笔杆之时突然运转仙力诛你魂魄,你焉能有命!”
灵渊仙君听完此话,看着眼前的笔,手僵在半空中,进退维谷。
拿笔恐如堂弟之言丢了性命,不拿,妻子到底是不是死于她手无法证明,空口无凭,谁都可以推翻第三桩所言之情。
小七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脸,冷冷一笑,“呵。
灵渊仙君,我且问你,我今日之修为与你相较何如?”
灵渊:“我与你相较,无异于卵遇巨石”。
“很好,自我认知很清楚。
那既然如此,我又何须使那不入流的阴险手段。
灵夜,你突然阻他,这第三桩全是你一手做成的吧”。
小七说话间眼神冷冽盯着灵渊的堂弟灵夜,仿佛那眼睛能看透他的灵魂一般,盯得他往后缩了缩,指了指笔不敢正脸瞧她道:“渊哥哥,休听她的,既然她说了不搞鬼,这里又有这么多人在场,她若真突然爆起,还烦请在场所有人一起出手灭了这个妖女”。
云家和金家两位祖宗点头应下,其他家族各族长家势与他们相差甚远,心中无奈只好跟从应允。
灵夜这才继续,道:“渊哥哥,你就拿了笔比较比较吧”。
小七盯着他的目光未撤,听完他的话,眯了眯眼睛,不等灵渊拿笔突然使用法力,控制了诛魂仙笔,一下子抽出灵夜的魂魄提溜到空中,同时出言:“你们休要妄动,否则我直接撕了他,我抽他魂魄只是要还原事情真相,若他无辜,我立即放还”。
众仙家被她威胁,只能仰头看着。
只见透明的魂魄上空出现一圈水波,渐渐有画面在其上浮现。
画面中浮现出来的是妖界皇室内苑,景致颇佳,正在举办一场宴会。
灵家老祖坐在宴席首位,兴致勃勃举杯邀请家族众人喝酒庆贺。
听灵家老祖所言,此时正是他带领灵家弟子埋伏暗杀诸葛老祖和其得意弟子诸葛玉琰后的庆功宴。
彼时,正是小七受伤后离了妖界,潜藏在九天雷火中,诸葛老祖与诸葛玉琰为她主持妖界大局,被灵家老祖设伏击杀。之后,灵家人便带领数千家仙门中魁首与其弟子清理了妖界所有小七部下,入主妖界宫殿。
宴席之上,灵夜在老祖盛情之下执琉璃盏与家族众人推杯换盏,喝到兴致高处时,他说了一堆恭维老祖的话语,惹得老祖捧腹。
酒过数巡,灵夜觉得有些喝多了,便与老祖告辞,起身去外面吹风醒酒。
他走到殿外门口将出未出时,恰好听到值守的灵家小兵在议论自己。
“那灵夜,只是老祖收得义弟的儿子,竟真把自己当成灵家人,成天脸皮颇厚与老祖长子灵渊仙君称兄道弟,还总是时时处处恭维老祖讨老祖欢心,每次行军打仗或是猎取妖物他总是冲在最前面获取各种战功,你说他累不累啊,他就算再怎么费尽心机,只要有灵渊在一日,他也只是仆人的儿子,哪能真入了老祖的眼做灵家下一个族长,一点资格都没有的人,也不知道收敛”。
“他可不觉得自己没这资格,你看人家,八面玲珑处处讨人欢心,搞不好还真能以仆人的身份便爬上去呢,这可不好说”。
“常言道妾便是妾,扶正了也不是妻,上不得台面。
他这仆人的儿子,再怎么样迎风拍马身份地位在那搁着,总不能越过灵渊仙君去!
只要灵渊仙君在,焉有他出头之日,顶多以后如同他父亲一般,给灵渊仙君做一个仆人罢了,你说对不对,哈哈哈”。
“嗯嗯嗯,所言极是,再加上灵渊仙君的妻子即将临盆,老祖可是讲过,她这一胎得了不少天地灵气,孩子出生后仙根可不得了,比灵渊仙君还要强势几分,以后一定会是灵家族长,有他们父子在,这灵家有他灵夜何事,他可真真是看不清现实啊,一个仆人,就不该生出痴心妄想”。
值守二人讲到这里停了下来,突然不说了。
灵夜便在这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不动声色的带着惯有的浅笑抬腿走了出去。
那两个值守的仙兵眼角余光瞅见他出来,齐齐站稳,昂首挺胸的模样就好似根本没讲过话一般。
灵夜走过他们之后,在一个角落里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滴滴鲜血从指缝滑落,一滴一滴打湿了他白色的外袍。
画面一转,只见他若有所思的在妖界中各处行走,最终悄无声息中在一个凉亭内布下了噬魂夺魄的阴险毒辣阵法。
小七看到这里,心知自己还真猜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