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设冷冷一笑:“我早已派人去探查过了,你们三人是冒名顶替的,不是细作是什么?”
“行指刑!”
律令一出,三人身上黑色丝线形成的枷锁,分出几根缠绕住三人的十指。
猛然一缩!
“啊!~”惨叫声响彻官塾。
看似绕指柔,实着坚如钢,十指连心,剧痛无比。
“我说!我说!我说!啊!……”其中一人不堪忍受,大声呼喊。
“停刑!”李牧一声令下,丝线停止缠绕收缩回枷锁中。
接着,李牧一连发问:“说,叫什么,来自那国,可有同伙,接头人是谁,地点是那里,暗号是什么……”
“学生不是什么细作,是秦国人,但不叫周观,叫范常。”范常满头大汗,声音颤抖的回答到。
李牧眼睛微眯:“冒名顶替进入官塾,亦是死罪。如果你妄想以此蒙混过关,可就大错特错了,而且还要继续受刑。”
不管那个罪名都是死,不如死的痛快一点,所以坦白,但听到还要继续受刑受苦,范常惊恐万分。
他已经承受一次了,可不想再受刑了,连忙解释:“我确实不是细作,我是周观同乡人,非常好查证。
“我没有来官塾的资格,周观有,但周观醉酒落入河中溺死,我想入官塾出人头地,于是鬼迷心窍,冒名顶替。”
听到这些话,刘设已经相信了七八,根据探子禀报的消息,周观确实是酒后失足溺死的。但没有证据之前,刘设不会完全相信,这是一个官吏的严谨。
“我会让人去查证的,不管结果如何,你仍然要被处死。不如今日老师为你行刑,不枉师生一场,也能给其他同学上一课让他们知道触犯《秦律》的后果,起警示作用。”
范常痛哭流涕,但没有求饶:“谢老师,我在冒名顶替之前就想到过暴露,早就有了身死的准备。
并且用官塾学生的身份,借了许多银两,如果我没暴露,以后成为官吏自然能还上,即使暴露身死,也有钱财让双亲颐养天年,以报父母养育之恩。”
“只是恳求刘师不要将我那父母的下落,告诉那些债主,双亲他们并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我瞒着他们,说是才华被贵人看重,跟随贵人去了,银两是贵人赏赐的。”
说到这,范常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将头埋在了地上。
刘设面色如常,在为吏的二十几年里,悲情故事他听多了,也见多了。
有许多人忠孝两全,只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但律法如山,不可动摇,必须依法处置,无任何人情可言。
不过,范常有些小聪明,知道利用官塾学生的身份借钱,为父母铺好后路。官塾学生基本都能为官为吏,普通人自然敢借他。
只见刘设说到:“你利用官塾学生身份借钱,影响我官塾名声,其他学生的利益,所以这钱我必须追回,向你父母说明钱的来历。”
范常绝望的癫狂大笑:“哈哈哈,我真傻,不仅以为能蒙混过关,还和秦国官吏讲人情,世人皆知,秦国官吏最无情,秦国律法最苛刻严厉,《秦律》猛如虎!哈哈哈~我真傻,我真傻……”
虽然大笑,但所有人都听的出话语中的后悔,绝望,凄凉……
“法大于天,情理不是尔等触犯律法的借口,犯法了,就是犯法了,当以刑处之。”刘设厉声说到。
这是法与情的碰撞,但他是官吏,此刻他代表秦国,代表《秦律》,在众多学生面前,他必须以身作则,告诉学生们,什么是法,怎么做好一个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