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闻言立刻跪倒:“大人放心,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从今往后小的就跟着您做事!”
汝中柏气走哈麻只是计策的第一步,然后就带着管事重新赶回府内回复脱脱。
脱脱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正派人沏了壶好茶准备与哈麻叙旧,等了半天也不见汝中柏和哈麻进来便有些急了,刚想叫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一只蓬头垢面的落汤鸡低头走了进来。
脱脱打眼观瞧,这不是自己派出去迎接哈麻的汝中柏么?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便立刻询问是怎么回事。
汝中柏又装可怜,又装无辜,满嘴只说哈麻如何猖狂,仗着自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不将丞相府放在眼里,更是添油加醋将哈麻的气话反复说了几遍。
汝中柏对脱脱极为了解,所以这些编造的话里就专挑脱脱的逆鳞去说,不出三五句话就把脱脱气得不轻,一甩手将桌案上的茶盏茶壶都给扫落在地。
“那你这副样子又是怎么弄的!”
汝中柏故意装出吞吞吐吐的样子,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下山拎着的水桶。
“胡说!你这从头到脚湿成一片,怎会是撞到水桶所致?”
脱脱说罢就看向了那名管事,伸手指着他道:“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倘若有半句谎话,本相割了你的舌头!”
管事心中害怕脱脱,但更怕打了自己三个耳光的汝中柏,再一想到自己可能胜任大总管之位,便鼓足了勇气扯谎:“回丞相大人,这……这是哈麻大人泼的……”
“什么?他居然敢如此放肆!来人啊!给本相备轿,我要当面去问问哈麻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脱脱勃然大怒,打狗还要看主人,谁不知道汝中柏是他的心腹。
汝中柏闻言跪倒:“丞相息怒,哈麻大人今日或许是心情不好,才如此刁难卑职,卑职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不能因此让您断了宫中的这条臂膀啊!哈麻大人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倘若您跟他撕破了脸面,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脱脱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铁青着脸坐回到了椅子上:“难为你如此为我考虑,圣上确实对他颇为倚重,我也不好将其治罪,但今日的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待明日上朝我再找他算账!”
汝中柏心中暗笑,心想这次看哈麻你得罪了丞相以后日子还会不会那样好过!
第二日早朝,皇帝重新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脱脱嘉奖了一番,又按照脱脱的建议提拔了一批有功之臣。
哈麻站在文官之列,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昨日在丞相府前大骂汝中柏的行为有些过火,正想着待会如何向脱脱赔罪。
哈麻正分神想着,突然听到上奏政务的脱脱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当即就是一惊,再一细听脱脱奏禀之事,哈麻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
原来脱脱竟是带着百官和至正帝之面提拔汝中柏这个左司郎中成了参议中书省事这样的重要官员,而将自己调任成了宣政院使,且位列仅在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