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议事堂,就看见柏周端坐在那,藏青长袍厚衫戴冠,拧着浓眉,脸色就不大好看。一旁是愁的唉声叹气的童知府,抬眼瞥见季允礼,噌一下站起身,幸好被师爷拉了拉才又坐下,只嘴唇动了动的欲言又止。
季允礼已经心中有数,先作揖施礼才挺身,目光坦然的回望众人。
“舞弊案犯人,就是那名叫陆昀的,今早被发现时断了气。”柏周故意的点醒他道。
季允礼装出一愣,沉吟道:“看来犯人畏罪自杀。”
那童知府紧道:“可惜还未问出最重要的线索,究竟他是如何得到了试题。”
师爷也跟着叹一句:“只怕这人藏得深啊,贿赂考官可是重罪。如今线索一断,难不成咱们要把参与秋试的一众考官都请去盘问?”
季允礼不答,看着柏周要如何决断。
柏周细细观察季允礼,试探道:“听说,昨夜你去了牢中?”
原是当值的三名差役见陆昀死了,自知难辞其咎,偏自作聪明的合计撒了点慌。他们拿了季允礼的金子之事不好说,只得说以为要提审才放人进了大牢,其他就一概不知。
季允礼也猜到了一二,就顺着往下答:“正是,我昨日送了赵家小姐,回来时想去府牢套套陆昀的话,不过他是个嘴硬的,没问出什么来。”
童知府与师爷相觑,总觉得季允礼隐瞒了什么,但碍于柏周在不好当面质疑。
显然,柏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高眉深目,将怒不怒的变了脸色,冷笑道:“允礼啊,本官眼里可揉不了沙。”
说罢,他冲着童知府和师爷厉色一盯,两人赶紧低头借口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