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钟晟一看到蓝色轻烟渐起,立马给另外两人提了一个醒。
此时,他们深入在两千丈以下的地底,神识之力根本无法到达地面。
钟晟借着这件七阶法器,从些许细节上才得知上面的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他算准了赤瞳美人蛇肯定在熬炼双瞳里的宝物时,这才将如意金沙罩从底下升了上去。
“我们不会被发现吗?”陈咏诺看着不远处的蓝色轻烟中,时不时有一条蛇尾在涌动,担心地问道。
刚才,他们在行动之间,肯定已经有了灵气波动。尽管他们露出地面之后,只倏忽了一瞬间,就立马又重新隐藏了起来。但是,对于大蛇这种十大妖王级的来说,它对于异种气息最是敏感,根本不可能瞒过它的。
“这只大蛇应该是在借助太阳真火祭炼某种宝物。此时,它必然需要全心全意对付太阳真火,哪里有机会警戒周围之地呢!只要我们不去触碰它的轻烟,就不虞被发现。”
陈咏诺毕竟是首次前来,基本上什么都不清楚。所以,虞千娇特意给他做了一番解释。
“原来如此!”陈咏诺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从那边收了回来。
“你们在这边等候一下,我去去就来。”虞千娇拿出一条绫带,往身上一绕,整个人就立马消失不见。
只听得远处传来了扑通一声,她便跃入了这处小水潭里。
又过了一会儿,陈咏诺掐准了时间,从容地将刚才准备好的材料拿了出来。
随后,他按照之前演练了几遍的顺序,开始进行雷淬之法。他们早已商定好了各个步骤,只要按部就班地做好各项衔接,基本上不会有被发现的危机。
陈咏诺在专心致志地熬炼九重珊瑚楼,而钟晟就在一旁警戒着,防护这边的安全,同时他还得准备随时接应虞千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远处的大蛇已经进行到了紧要的时刻。
随着正午时分的到来,太阳真火愈发狂暴燥热,连带着大蛇的性情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蓝色轻烟急剧地翻滚着,五百里之地尽是蛇尾的身影,由此可知它也愈发难受了。
尽管他们二人还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却也受到了对方的干扰。
尤其是需要将全副心思都放在雷淬之法上的陈咏诺,他似乎听到了一些挡之不住的声响。它们每叫唤一声,陈咏诺的心不自觉就被揪了一下。
陈咏诺越是想屏蔽掉,它们就越是直达他的心底。
到后来,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唤着他的名字。
“陈咏诺,快过来啊。”
……
陈咏诺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头,手中的动作开始变缓了一些。
“不好,这是大蛇的天赋神通-心如魅音。它应该是被太阳真火无意中激发出来了。它的魅惑之能对于纯阳之体的影响更甚。”钟晟神色紧张地看着陈咏诺。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他再次看向陈咏诺时,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不是一个家族里的主事人吗?难不成还真的没成家?
不是说家族等宗族文化最是看重子嗣传承?
若他没有子嗣,族老们能够放过他?
不过,他小小年纪,修为就已经达到这个程度,看来对方应该是一心修道之人,意志极为坚强。
若非如此,他也无法取得这等成就才是。
短短一瞬间,钟晟的脑子就绕过了好多念头。他们算来算去,还真的漏算了这一点。
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去干涉对方,只能是靠他自己的意志熬下来。
处在漩涡之中的陈咏诺,其实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他要是真被魅惑走了,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下来了。
刚开始时,他越是主动控制念头,那股魅惑就越是牵着他的鼻子走,让他完全抗拒不了。
后来,他偶然间放松警惕,却发现胁迫之力反而小了一些。
于是,他开始调适自己的心境,慢慢去测试。幸好,他们所在的位置与赤瞳美人蛇隔了千里之远,而且它还是被动施展,并不是特意针对陈咏诺。
真要是将他置身在风口浪尖上,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让他慢慢来的。
经过陈咏诺的一番比较,他发现了摒除这种魅惑的一个捷径,便是顺其自然,不要把它当成一回事。
只要忽略它,它便起不了多少作用。
于是,在钟晟的惊叹之下,陈咏诺的双眼再次回复了清明,不再受到干扰了。
此事过后,也差不多到了阳气最甚的午时三刻。
虞千娇如约从水中浮现出来,带回了足量的午玄晶沙。
陈咏诺不由得加快手中的速度,倒也没有耽搁太久。
等到丹炉中参入了午玄晶沙,一缕清香气味从丹炉中飘了出来。
这时候,空闲下来的虞千娇拿出了一个玉瓶,将散逸出来的气味都吸收起来。
接下来,只要他们顾好这一亩三分地,此事就基本上算是成了。
午时三刻一过,太阳真火的威力也随之降了下来。那边的大蛇看起来像是喝醉了一样,蛇尾在打着旋儿绕来绕去。
陈咏诺几人自然是毫不在意对方的动静,只要它不过来捣乱,两方相安无事。
他们把这件九重珊瑚楼炼了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就当没来过。
这种九重珊瑚楼,每次使用只需要一些些,炼制一次之后够他们二人使用几十年了。到时候,他们的炼丹术很大程度已经突破至六阶,也就无需再来这边冒险了。
可能真是他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太细致了,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陈咏诺有惊无险地进行到了最后关头。
只要他们再熬过这一次,就可以收功走人了。尽管这时候的大蛇已经从先前的醉酒状态缓缓恢复了清明。
此时,就连虞千娇也将手中的一件八阶法器拿了出来。
这件法器是一把天生地养的芭蕉扇,被炼制成小小的一个玩意。虞千娇小心翼翼地控制它,把越来越浓烈的丹香气味全都一丝不漏地扇到玉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