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总得找一种方式纪念不是?那就用这种最传统的方式吧。
莫磊在灵位前念念叨叨。
“大腾啊,你小子在天有灵,就赶紧护佑我这件事情尽快解决,你弟弟可等着这救命钱呢。”
“我说,你们这帮孙子一个个走得潇洒自在,我他妈的还得一个人活着,真累,没意思,找个人聊天都没有。”
“我还想走的是我,让你们在人间折腾多好啊。”
“他妈的,这边乱糟糟的,我都觉得我这便宜舅舅不是什么好鸟,竟然有人想动我,你说,我还手好呢还是不还手好?弄死人了有后患啊,都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
在灵位前折腾了几分钟,莫磊便开始收拾房间,并从厨房弄了点水把院内的花花草草也浇灌了一下,便洗漱之后,上2楼卧室埋头大睡。
梦里安静无比。
这一觉一直睡到凌晨,卧室的墙壁上的挂钟指向3点,楼下有短促而清脆的碎裂声传来,像是有一只老鼠打翻了杯子。
莫磊突然从黑暗中猛地坐起,像只纸片人一般地无声无息的翻滚到床下,手上已经从床头柜上摸起了烟灰缸。
门外,过道跟楼梯上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虽然落地无声,但莫磊就是感觉到,有人已经进入到室内。
厚重的窗帘低垂,室内黑暗无光,莫磊在地上呆了两秒钟,便从地毯上窜起,闪身到窗户旁边轻轻拉开一丝窗帘。
凌晨三点的街道安静无人,只有窄长的树叶在风中扑簌作响,路灯在棕榈树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但他知道,楼下的某个地方某个阴影里,肯定还有一个人。
楼梯间传来轻微的“咯吱”声,但迅速静寂下来,莫磊无声无息地游走到门边,举手轻轻将门后的两个暗锁反扣,自己也紧贴着墙壁站好,左手紧握着烟灰缸,静静地等待。
“沙沙”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快便安静下来,紧接着,房门被人用暗劲推了推,大概是发现门是从内反锁的,外面的人也失去了耐心,便很干脆的用装着消声器的手枪对准门锁位置连开了三枪,枪声闷闷地从门口传来,像是被压抑着的咳嗽声。
门“哗”地一声被撞开,莫磊这时候像只豹子一般地猛冲过去,外面的家伙刚刚将身体塞进一半,便被莫磊的身体用力把门抵住,左手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在那个人的手腕上。
然后莫磊放松身体,继续猛烈地来回挤压,等到莫磊再次放松力量的时候,门外的家伙摔跌了进来.
黑暗之中,莫磊沉默着用左手勾住对方的头,右手捏成凤眼来回猛烈击打对方的胸口、头部、喉咙,当发现对方软瘫下去之后,再抬腿用膝盖狠砸在对方的胸前,直到他听见骨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才抓住对方的头发拖进了卧室里面。
顺手丢开敌人,莫磊抓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手枪,闪出门外,据枪贴着墙壁慢慢地走向楼下。
这室内的一切摆设,他早就了然于心,而且还做了其他的改动,这是他所熟悉的环境。
黑夜里,好的猎手是不在乎猎物有几个的。
楼下安全。
莫磊右手持枪,左手放在身前,闪身走进厨房,从杀手进来的玻璃窗处钻出室外。
夜晚的街头有点凉意,但也让人精神振奋。他快速地围着小楼运动了一周,可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这个或者人仅仅是临时起意、入室抢劫?
那就上去弄醒那个家伙,问一问就知道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这是一把磨掉了准星的9毫米口径的老款伯莱塔92,握把磨的锃亮,枪号被钝器刮掉,消声器应该是新的。这应该是个用枪的老手啊。
莫磊再次从破碎的窗户进到室内,正准备上楼,可他耳里传来楼上传来轻微的咳嗽一般的声音,还伴随着闪光。
要糟!!!
赶忙身体一低,双手举枪,猫着腰贴墙小跑上到二楼,他便看见室内有微弱的光线从门口泄出,他将枪口向前,身体贴着对面的墙根,弯下腰,慢慢地接近卧室门口。
室内窗帘打开,窗户也开着,地摊上躺着的那个人似乎换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身体下的米黄色地毯有一层暗黑色的东西不断扩散。
莫磊迅速走到窗边,楼下,一台摩托车在寂静的夜里狂野的轰鸣起来,从路对面的阴影下窜了出来,莫磊抬手开枪,子弹打在鹅卵石地面溅出点点火星,摩托车原地耀武扬威地转了一个圈,然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