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瑜笑了,他言辞切切的道:“以圣上雷霆手段——那独揽朝纲的九千岁,都被立马拿下!
不知唐王殿下以为,自己能否挡得住圣上的怒火?”
“你在威胁本王?”
朱硕熿满脸的肥肉抖了抖,看似一副凶恶的样子,心中却是胆怯了。
“王爷说笑了,”陈奇瑜淡淡一笑,道:“你是大明的王爷,是世藩世镇的国本。
本官只是大明的臣子,只是辅助国事的循吏。
这世上哪有辅臣威胁国本的道理,本官只是在向王爷陈述厉害罢了!
王爷又谈何本官威胁王爷呢?”
陈奇瑜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宛若在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等风淡云轻一般的表情,却是让唐王父子宛如吃了苍蝇一般。
朱器塽却是按耐不住,当即嘲讽道:“陈大人好大的官威,若是这还不算威胁,那么什么才是威胁呢?
我唐王府的家事,何曾沦落到一个去了职的官吏,也能指手画脚的了!
莫非陈德州真的不怕小王参你一个欺压宗室的罪名吗?”
朱器塽知道,若是今日不将陈奇瑜制服了,那么他这些年来的谋划可就全部完了!
十六年了啊,十六年的步步为营,终于到了即将见到胜利曙光的时候,这时候跳出来一个陈奇瑜,要他拱手将十多年的谋划,全部亲手放弃,朱器塽哪里还忍得住。
断人财路这犹若杀人父母啊!
“住嘴!”朱硕熿见到陈奇瑜脸色越来越差,抢先呵斥道:“速速向陈大人赔罪!”
朱器塽无奈,只得微微拱了拱手,却是一句话也不吭。
朱硕熿强笑道:“小儿顽劣,倒是冲撞了陈大人,还请陈大人多多包涵!”
朱硕熿知道,陈奇瑜说不并不差,自己的行为若是被圣上知道了,自然是难逃责罚的!
更何况——陕西那里可是发生了民变,圣上正头疼的紧,自己这时候撞到了枪口上,哪里能讨得了好!
朱硕熿冲着李大富使了个眼色,这太监登时会意,转身去库房又拿出了一个小匣子。
“陈大人,这是王爷的一点心意!”
李大富揭开了盖子,金光溢了出来,照应在陈奇瑜脸上。
陈奇瑜的眼角跳了几下,盒子里装的是一百两黄金……
价值一千多两白银啊!
好大的手笔!
“唐王殿下这是何意?”陈奇瑜既没有接过盒子,又不曾拒绝,却是眯着眼询问道。
“都是本王的过错,方才本王拉着陈大人去探望世子,倒是让陈大人感染了病疾,这是给陈大人的汤药费,算作本王的赔罪了。”
老唐王笑容兮兮,睁着眼睛,飙出了一连串假话。
陈奇瑜瞳孔微缩,后背阵阵发冷,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他听明白了,若是自己肯与唐王一起作假,那么这些黄金、白银,就当做给他的报酬。
若是他还执意要去看望朱器墭,那么这一百两黄金,就是他的安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