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许山入门便见儿子于锅灶旁挥汗如雨,忙的不亦乐乎!又见妻子怒目高扬狠狠揪住许寒右耳,像是在驱赶家畜归巢,可遑论她百般用力,那臭小子似脚下生钉一般半步不挪!
“娘子休急!待我来助你教训这憨货!”许山一声长笑。
许寒闻言暗道不妙,果不其然立时之后耳边一阵呼啸而起,看着锅内还剩大半的咕噜冒泡的酱汁烧肉,感受腹中才二三分的饱意少年倍感无奈。
“呼噜!”
啸声渐近,许寒本想清喝,奈何口中烧肉已堵至嗓子眼,只发出似刺妖猪被爆菊花时的惊怒声音。他后退半步纵身而起,脚踏灶沿借力背对父亲凌跃半空!
足有许寒上身大小的,刃口斑驳的黑色板斧旋转着身躯带着动人心魄的风啸力劈而来!禾女面露惊恐,似时间暂缓般她瞧见丈夫扔出大斧的厚重斧刃堪堪划过半空中儿子的后脊!电光火石间又见许寒从大斧上方跃过,借着腰力在空中强扭身躯,转身一把抓住足有他手腕粗细的斧柄!
执柄之后,许寒心中一阵畅快,这般超人体魄于前世之中根本无人能及!就似命运也能握于掌中的强大实在令人着迷!
忽地,降落之际他见被此景吓得早已花容失色的母亲,又见父亲露出两颗暗黄色大板牙站在门前笑得满是得意不由心中恼怒“这老憨货!”
“嚯!看招!”许寒一脚踏上墙侧,又生出几分力气,势不可挡的从高处举斧力劈而下,呼势赫赫!
许山见儿子袭来笑得更加灿烂,他脚下发力转瞬间便离开许寒攻击范围,闪身来到妻子身旁,探手入锅中!
“砰!”巨斧掀翻三尺地面,黄土纷飞而起,大力之下就连土屋也在震颤!屋顶灰尘簌簌落下,暂时之间昏暗屋内似是下了一场灰尘雨!顾不得满身土灰如泥人,许寒臂膀发力,径直将深入地面的大斧唰地一声拽了出来,转身便见尚未从危景中回神过来的禾女,又见父亲许山站在他之前所在位置,做着他刚才所做之事!
听着那淅沥呼啦的食肉声,虽不能见锅中景象但许寒亦能想象大锅将要将要见底,心中剧痛,“卧槽!抢吃的,不能忍!”
“兀那老贼,留下肉来!”许寒大叫,抡起斧头欺身便进,两步之后就跨到灶前。
许山头埋锅中,闻声也未抬头,只是空出右手直接拿住斧刃!许寒嘿嘿一笑,见着父亲右膀露出空隙,丢下斧头闪身便窜至父亲身下用后背拱出半壁江山!
锅灶前,两头饿猪在风卷残云..........
禾女此时终于回过神来,胸腔之中的愤怒似要炸裂,一手一只揪住猪耳拼死后拽“你们俩都给我滚开!!!”怒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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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女并未留手。
“啊!疼死了啦!”............“娘亲,我错啦!”. 暗室之中,硕然传出两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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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女坐于主位上怒意盈盈,有一搭没一搭的扒拉着饭碗,不时伸出筷子从桌上菜盏中夹出几根青苔送入口中。许山、许寒父子二人坐于下位,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放浪,空气中是诡异的静谧。
见着禾女似是神游外空,父子二人相视一眼暗自交汇眼神,接着两双木筷悄悄伸向桌上仅剩半陶盏的肉食。筷入盏中,就将成功二人心中狂喜之际,忽听啪地一声。原是禾女早已发现这对惫懒货色的龌龊动作,气的直将筷子拍在桌上。
父子二人面对禾女怒颜,讪讪陪笑几声着不敢言语,只能无奈埋头对付各自身前木盆中的干饭。
不一会儿,二人便将足有脸盆大小的饭盆清理干净,之后便四眼盯着肉盏哀怨之气四溢。说来倒也令人惊奇。且不提许山膀大腰圆、身材高猛。又因日常需打柴猎兽奔波于荒林之间辛苦异常,故食量惊人倒也合理。可许寒却不过八岁孩童,平日里最多帮衬着母亲打打下手,玩闹奔走于村落之中,但食量却丝毫不差父亲。半锅烧肉、大盆米饭下肚也只能囫囵混个温饱。虽说个子不低,但身形却是偏弱,也不知那般多的食物入腹之中去了何处?
冲着母亲挤眉弄眼半会却不得回应,许寒终是放弃作丑。探头见到屋外空地摆着一根三丈余长,足有腰粗的笔直长木心中疑惑,
“爹,咱们要修葺房屋吗?你伐这长木作甚?”
许山翘着二郎腿,悠然剔出牙缝之中的肉丝再投入口中咀嚼好不快活,见儿子发问便随口答道“不是咱家,再过几日便是小秋家的闺女要到四岁寿诞,过了诞辰之后便要独住了,所以咱们帮衬着给她造些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