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些许疑惑,陆珵知晓这会儿不是深究的时候,连忙按下思绪,然后就先向云于熙致谢:
“多谢伯父及时出手,不然李宣和云旗危亦,可不知为何要在谷口设置关卡盘查,却不至谷中救援?”
云于熙很是耐心解释道:
“贤侄有所不知,外室弟子大多未觉醒神魂,识心蒙尘,欲神极易受魔念侵蚀左右,贸然施术相救,极易反噬不说,还得不偿失。故而我与各执事商议后,决定用蠢办法,先固守维持大局,再将消息传递上去,等待长老们的决议。”
陆珵听出了这句话未尽之意,六脉甲首或是成就“灵动”弟子,不是居住于谷口,就是随长老而局,在山谷草庐内的大部分普通弟子,对于上层来说都是“炮灰杂鱼”的角色,而云于熙的做法,在有心人看来是成熟稳重,识大体的表现,可对于谷内这些弟子而言,却是何等的不公平。想通这一点,陆珵心中不禁升起一阵寒意。
遇真观到底是玄门还是魔门,或是久毗魔土耳濡目染,也吸收了魔门大浪淘沙的手段。这般赤裸裸的画面展现在陆珵眼前,他第一次对宗门产生了反感。
云于熙见陆珵久久不语,也多少有些明了,他也是这么走过来。微微叹息,拍着陆珵肩膀开导说:
“莫要多想,你可知晓这世间到处充满着‘不公’二字,你苦苦修行积累,却抵不过别人天资绝世,随意就将你远远甩在后头,你苦寻长生之法不得,却抵不过别人一出身便拥法门无数。唉,天心唯公,对众生一视同仁,可人心却总是要将这些划分出三六九等,你没去二阁三堂,那里与这外门,又有何区别。修道之途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得靠自己啊!”
陆珵稍有些触动,可即使明白这些道理,可还是不舒服,因为这违背了他的本心。
随波逐流,放手不管,那我还是我吗?
陆珵不禁扪心自问,忽然舒缓下来,点了点头:
“伯父一番教诲,让我收益匪浅。我有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云于熙先是欣慰,然后诧异的问:
“有何事直说就行。”
“我想去谷内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只期望伯父能做好安置的后续。”
云于熙楞了一下,严峻的说道:
“你认真的?”
陆珵嘴角扯出一点弧度,浅笑着说道:
“伯父,说实话,我刚开始修行只是单纯的觉得新奇,然后就是为了自保,可当我觉醒神魂,明悟本性时,我发现我的‘心’始终没有变,你可能会觉得我幼稚,觉得我不明事理,都行,可若是我扭曲的这本性,欺心之后,那就跟你们没有区别了,那就已经不是我了。”
说话之间,‘揽翠’延展开来,在掌中殷殷震鸣,似在附和。陆珵目光移至飞剑之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