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唐惟一坏笑,“你性子跳脱,确需板正板正,若是入朝为官,却是极好的!”
“冲儿意下如何?”岳不群亦觉唐惟一所言甚善,目含期待之色,望向大弟子。
“师父,弟子不是当官的材料呀!”令狐冲苦着脸,“若是弟子入朝为官,还不知要得罪多少上官,届时,我华山岂不大祸临头?”
“又不是让你当文官,再说了,你那水平也当不了文官!”唐惟一摇头,“当个武官却是极好的,都是军汉,打服了自然便服你,亦没有花花心肠,平日喝个小酒笼络感情,立身却是不难!”
“哦?”令狐冲顿时心动,却非生了官瘾,而是那小酒动心。
“冲儿觉得如何?”岳不群自知弟子已动心,“若是为官,需造福一方,若你本心已失,祸国殃民,为师却要清理门户!”
“弟子愿意!”令狐冲道。
“那好,待过几日,我去官府为你疏通关节,且拿个官身再说!”岳不群点头。
“师兄,若是冲儿做了朝廷的官,那我华山派……”宁中则目现忧色。
“师娘,咱们华山派虽是武林门派,亦是忠君爱国的,朝廷命官跟华山大弟子并无冲突,如果大师兄在军中立住脚跟,咱们华山弟子日后也有了立身之处,少林收了一堆俗家弟子,朝野之中影响极大,武当亦是当今国教,咱们习武的,自然要给这一身武艺找个好用处!”唐惟一道。
“不错不错!”岳不群眼眸大亮,“却是要给这身武艺找个好用处!”
却是被唐惟一一番话点明前路,心头豁达开来。
“咱们……”宁中则怯生生望向丈夫,“咱们不是还要对抗魔教么?”
“……”岳不群。
“咳咳!”唐惟一咳嗽一声,“师父师娘,如今,咱们华山派大猫小猫两三只,仅能自保罢了,比不得少林武当家大业大,这对抗魔教之事,恐要劳烦两派先自顶上一阵,待咱们华山蓄足气力,再一举破灭魔教,永除后患,岂不妙哉?如现今这般,只是凭自添上些人命,于大局并无甚大用处!”
“确是如此!”岳不群恍然,如今正魔两道,只互耗罢了,“让少林武当先顶上些时日,待我华山蓄足气力,再一举破灭魔教,为武林永除此害!”
“爹娘师兄,你们在说什么?是说大师兄当官的事么?”岳灵珊脆声道。
“珊儿不得插言,且听着便是!”宁中则道。
“哦!”岳灵珊应喏,自不再言。
“二师兄二师兄,木材伐好了!”梁发扛一株圆木自林中钻出,却见师父师娘及大师兄皆在此处,便是呆了一呆,快步近前,将圆木抛下,慌忙行礼,“师父师娘!大师兄!”
“罢了,这圆木削的果是圆溜溜的,却是下了番功夫!”岳不群摆手道。
“谢师父夸奖!”梁发道。
“你们继续吧!”岳不群便闪至一旁,表明不干涉之意。
“三师弟,继续去伐木!”唐惟一道。
“是!”梁发转身又入林中去也。
“亦不知要做什么!”宁中则叹道。
“做个遮羞的罢了,总不能露天沐浴吧!”唐惟一道。
众弟子速度不算慢,陆续将伐好圆木扛来,很快便堆积如山般,看得唐惟一喜不自禁。
“谁!”岳不群蓦的暴喝一声,身形似电,眨眼功夫,已不见人影。
“有贼人窥视!华山弟子需当警惕!”宁中则娇喝一声,长剑已出鞘,却未去帮丈夫,而是护住了女儿与唐惟一,这华山弟子,只这二人当不得打。
令狐冲也挺剑戒备,众华山弟子亦纷纷自林中钻出,神情戒备。
却是半盏茶工夫,兔起鹘落,岳不群衣带沾血,落在池旁。
“师兄,贼人如何?”宁中则道。
“贼人皆被我伤了臂膀,一心想逃,我却未追击!”岳不群蹙眉。
“可知贼子跟脚?”宁中则问。
“贼子有五人,皆手持棍棒,招数之间,却隐现剑法,若我所料不错,定是嵩山派无疑,其中一人,似是那劳德诺!”岳不群言及劳德诺时,目光却扫向唐惟一。
“师父,那个劳德诺,不会是来报复我的吧?”唐惟一被师父目光一扫,却激灵灵一个寒颤,“他恨我坏他好事,故此在山下堵我?”
“这么点儿胆子,还混什么江湖?”岳不群白他一眼,“这里不安全,咱们快些上山吧!”
“那这个怎么办?”唐惟一指着蓄满半池之水,不舍道。
“洗个澡而已,命都不要了么?”岳不群怒道。
此言一出,众华山弟子皆望向二师兄,目皆不善。
“师父,都听你的!”唐惟一亦知轻重,自是叹了一声,将这温泉池弃了,日后若要泡澡,非炼好武功不可,最次亦要有个好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