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恨恨的看了看含元殿的方向,那些老狐狸肯定都在,自己不好前去胡闹,只得威胁阎立德道:“今天就算了,过两天我的东西一定要送过来,不然以后有了好东西,你这老头就别想了。”
阎立德抚须而笑,正要再说两句,问清楚那些奇怪的文字到底是何文字,是何意义,李宽已经率众离去。
“赤子之心啊!”阎立德赞道:“这位殿下倒是博学多才,奇思妙想,以后必成一代大匠。”
李宽不知道阎立德这么评价他,不然一定啐他一脸,你才要做匠人,你全家都做匠人。
阎立德带着车队,施施然走进了含元殿,指挥着属下们去安放家具,自己进了大殿之中。
他乃是将作监大匠,又是世家子弟,论身份论职位,都有资格进来,以前不来,只是因为懒怠跟朝臣们扯皮罢了,如今工部尚书的位置,却是要争一争的,阎家就这么点长处,一定要把好处先拿到手才是。
“参见太子!”
李世民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很是满意,这椅子舒服的很,比胡凳可舒服多了,他的臣子们,也一人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一个个东摸西看的,跟乡巴佬似的。
如果李宽在,一定会骂他们没见过世面,太师椅么,很稀奇吗?
“立德啊!”李世民笑吟吟的道:“这事办的漂亮,这椅子很舒适,比那矮榻可舒服多了,还有那四样农具,俱是利国利民功在千秋的利器,将作监发明出如此利器,一定要重赏。”
阎立德很是得意,但是别人的功劳,他还是不贪的,当即再次躬身道:“殿下,这家具还有那四样农具,皆是皇子李宽所制图纸,臣不敢贪功。”
李世民笑意更盛,他岂能不知道实情?不过是借阎立德的嘴,给自己的二儿子扬名罢了。
他当即故作愕然道:“当真如此?西楚儿竟有如此才能?”
阎立德心中暗笑,这是他们君臣早就商议好的事情,当即肃然道:“陛下,臣所言绝无虚言,将作监上百大匠匠人,皆可作证,当日有李宽殿下的侍女手捧图纸而来,言道:殿下见万民劳苦,不忍我大唐子民受苦,特献上至宝,为我大唐千秋贺。”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我儿果然识得民间疾苦!”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长孙无忌当即起来,沉声道:“殿下慎言!”
李世民有些不悦,但是他得意忘形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这年头君臣父子的关系,还是要维持的,西楚儿既然已经过继给了五弟,跟自己也就没有了父子关系。
“嗯!此乃天将祥瑞,诸位以为该如何封赏?”
众臣面面相觑,耧车、筒车、压井、曲辕犁这四件农具足以让大唐的民生以恐怖的速度增长,曲辕犁方便快捷,更能省下一头耕牛,耧车乃是播种利器,筒车更是汲水的不二之选,再加上压井,只要不是旱魃来袭,就算是干旱季节,也能让庄稼无缺水之忧。
这么大的功劳,若是常人,封侯封公都不为过,但是若是一位皇子,那就值得商榷了,尤其是这位皇子还是未来皇帝的亲儿子,虽然没有机会承袭帝位,但是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敢说到底怎么发展,万一咱们的皇帝陛下觉得老二好,自己也是老二,顺手把老二拉回自己名下,把帝位传给了老二,岂不是万事皆休?
人群之中,长孙无忌的脸尤其的黑,千防万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妖孽,造出此等神器,只怕自己再下黑手,自己的妹妹都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