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景,有美食,自然需要美酒。
一缸一缸的美酒被送了过来,一缸一缸的被消灭,就连李宽都被灌了一肚子酸水,大骂灌他的那个家伙,竟然给小孩子喝酒。
李承乾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步履沉稳,风度优雅,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家风范,给这个伯伯施礼,给那个叔叔请安。
要不是一个果盘横飞过来,砸歪了李承乾的紫金冠,他还能再装下去。
“混账,竟然敢偷袭本太子!”李承乾气的哇哇大叫,带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开始打劫之旅。
玉佩不错,拿走!簪子精美,拿走!这本书是谁带进来的?竟然有出浴图?偷偷藏起来,拿走!
所有人都在狂欢,所有人都在放肆的叫喊,太极宫前乱糟糟的,比菜市场都不如。
不大会,尉迟恭与牛进达不知为何争吵了起来,军中猛士嘛,自然是以力取胜,两人就开始角力,李世民跟李渊做裁判,奖品就是一只鸡腿。
众人呼喝连连,尉迟恭不愧为军中第一猛将,一个过肩摔把牛进达摔了个狗吃屎,不理骂骂咧咧的牛进达,接过那只鸡腿,一口唆了个干净,随手扔掉骨头,双手叉腰,极其嚣张的大笑起来。
李泰的眼睛转了一圈,随手抄起一根大葱扔了过去,漫天烟花之中,尉迟恭伸手一夹,精准无比的夹住了那根大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哈哈大笑道:“不错,是最好的沙葱。”
李宽翻了个白眼,端着一个精美的白瓷杯,细细的品味这杯子里的葡萄酿。
“葡萄酿要用夜光杯喝起来那才够滋味!”程咬金捧着一个巨觞,不屑的看着李宽的小杯子,恬不知耻的道:“老程家里倒是有几个,都是西域过来的绝品夜光杯,楚王殿下有兴趣吗?老程可以割爱哟?”
李宽给了程咬金一个大大的白眼,夜光杯?不就是玻璃杯吗?有啥好稀罕的?惹急了俺,俺能造的满世界都是,让你的珍藏放犄角旮旯里吃灰去。
“没兴趣!”李宽义正言辞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夜光杯这种珍奇之物,只有程伯伯这种沙场悍将用起来才有滋味,小子身无寸功,懵懂之龄,怎能享受这般待遇?”
程咬金目瞪口呆,咂摸了半晌,这才哼唧道:“算你有理,不过这首诗不错,老程就笑纳了。”
李宽多聪明一个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程咬金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能混到大唐顶端,还能寿终正寝的拢共也没有几个,人家一辈子活的安安稳稳的,就连李世民都没舍得动一根手指头,这就是本钱。
李宽绝对不会上一个老狐狸的当,虽然这只狐狸披着一张憨厚的羊皮。
李世民那边,玩的尽兴,萧瑀正在怒骂不休,认为自己一干文人,玩的是笔杆子的活计,不能比角力这种粗俗玩意,应该赋诗,还要应景,这样才能一较高下。
李宽只听到程咬金哈哈大笑,笑的极其猖狂,张口就把《凉州词》来了一遍,唬住了大大小小无数臣子,就连李世民都长大了嘴巴,如同河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无耻!”最先反应过来的,依然是萧瑀,一个大老粗,张口就是一篇绝美诗词,谁都不会相信,萧瑀自然也相信。
“好你个程咬金,竟然剽窃别人的诗词,在此显摆。”
程咬金一把抓住萧瑀的衣领,唾沫星子喷了老萧一脸,振振有词道:“你说我剽窃的?剽窃谁的?老萧,今天不说出个子午寅卯来,俺老程跟你没完!”
萧瑀气的脸色通红,梗着脖子怒道:“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文人嘛!骂人没有几个擅长的,翻来覆去都是哪几句话,如程咬金一般的战将,早就敬谢不敏了。
秦琼轻咳一声,劝道:“知节,把老萧放下,你再提溜一会,老萧就要咽气了,小心他一家老小去你家混吃混喝。”
程咬金嘿嘿一笑,把萧瑀放下来,顺便拍了拍萧瑀身上的尘土,关切的道:“老萧,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