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龙,可不是高迎祥或张献忠这样的流贼啊。
他经营忠州多年,有雄厚的资本和实力,手下十万雄兵,有根深蒂固的根据地,这些都是他造反作乱、欲取欲求的坚强后盾。
如果他攻取了成都,远比高迎祥等人对于朝廷政权的破坏力大得多,最低的后果也是——明朝的西南半壁江山没了……
……
在座的将领们,不禁都目瞪口呆。
傻眼了。
是啊,这么一分析,形势太危急了。
秦良玉满面严肃。
她用相当肯定的语气说道:“诸位,事情就是这样,没错,杨应龙打的就是成都的算盘,他的这盘棋,一定是如此下法。他用兀野王在这儿跟咱们捣乱,想咱们的兵马绊在鹰愁寨,然后,他悄悄发大兵去攻成都。”
会场上的诸将,这回全都心明眼亮了。
秦良玉的分析,把大家的疑惑一下解得通通透透。
明白了,兀野王原来是按照杨应龙的指挥,在这儿跟我们玩诡计,把白杆兵纠缠在鹰愁寨。
“我命令,”
秦良玉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开始发出号令。
所有将领都站起来。
“在鹰愁寨留下一千兵马,由孙大明率领,协助乌干防守进山要道,旗号仍打咱们全军旗帜,迷惑敌人,和兀野王在这儿耗,其余全部兵马,即刻出发,兵发成都。”
“是。”
异口同声,齐声应和,声音象一声巨雷。
……
大军开拔。
两万人马,奔向成都方向。
此地距离成都直线距离并不算远,只有五百余里,但是山区行路异常困难,比在平地走一千五还费劲得多。
好在白杆兵都是走贯山路的,行动敏捷迅速,在蜀中深山密林中穿行,游刃有余,三天功夫走了将近二百里。
到达酉阳关。
酉阳关是一座官道上的关卡,虽然不大,但地势险要,旁边有几座彝人小村寨,秦良玉命令部队暂且歇息一天,筹措粮草。
她带着几个将领进入村寨。
还没顾得安顿下来,有哨兵来报,“秦将军,有一位自称叫做樊龙的将军,带着一哨人马到来,约有一百余人,他说认识您,要与您相见。”
“樊龙?”
秦良玉一愣。
“是,我认识他,这个人是永宁宣抚使奢崇明的部下,他怎么知道我到了酉阳?请他进来。”
樊龙来了。
这是个瘦小精悍的汉子,一双眼睛放着精明之色,满身的风尘仆仆。一进屋就向秦良玉施礼,“秦将军,我可找到您了。”
“樊将军,别来无恙。”
秦良玉疑惑地瞅着他一身尘土的疲惫样子,“你在找我?有事吗?”
樊龙脸色着重,“有事,有大事,非常非常重要的机密大事,请秦将军屏退左右。”
秦良玉一摆下巴。
屋里的几个随从警卫,立刻退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