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摇旗被绑在栓马桩上。
他的周围堆了好多柴禾。
几个乡勇,手持着火把,站在旁边,等待着祖守敬一声令下,就把柴禾点燃。
旁边围观的老百姓,挤得人山人海。大家听说要处置“匪首”,谁不好奇?因此都来看热闹。
要说郝摇旗这副模样,可真是标准的“匪相”,身材粗壮,头大如斗,脸黑如炭,一脸钢针似的络腮胡子……就如黑煞神一般,几乎从外表就能断定这是个土匪。
那双眼睛里放着凶光。
好多围观的百姓都面露惧色,虽然“悍匪”可恶,但是要把人活活烧死,虽却也不免心惊胆战。
祖守敬亲自拿着一把牛耳尖刀,上前用刀尖抵着郝摇旗的下巴,得意的冷笑道:“郝摇旗,我知道你不怕死,匪就是匪,凶悍是天性,但是老子偏不让你死痛快了,今天放火烤一烤,让你先暖和暖和。”
“哼,随你便,狗日的,姓郝的怕你折腾,把名字倒着写。”
“很好,够硬气,佩服。我可把话说明白,一把火烧你你,那也太便宜了,我要象煨汤一样,今天烤一块,烤得半熟,让野狗上来啃你的肉,明天再烤一点,再烤得半熟……嘻嘻,郝摇旗,你说好玩儿不好玩?”
“好玩儿得紧,你这法儿妙极了,等闯军把你逮住了,也照着葫芦画瓢,依样烤你便是。”
“……”
祖守敬沉下脸,瞪着郝摇旗。
郝摇旗哈哈一笑,“怎么样?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吹牛逼呢?祖守敬,闯军会给我报仇,这事儿应该没人会怀疑吧?他们不但会象‘煨汤’一样慢慢烤你,还会烤你的老婆,烤你的孩子……姓郝的光杆一个,烤就烤了,你姓祖的满门九族,只怕一百口子也不止,一起烤起来,那才有滋有味儿。”
这话可太扎心了。
祖守敬怒火中烧,把手里的牛耳尖刀朝着郝摇旗的下巴上一划,“嗤”的一声,割破皮肉,一股鲜血涌出来。
郝摇旗眼都不眨,放声大笑,“怎么着,姓祖的,你怕了吗?胆小鬼,我很想知道,你和你大老婆,小老婆,你儿子,你女儿,你孙子,一起被烤的滋味到底怎么样,哈哈……”
祖守敬气得脸色发青,手腕直抖,他伸出左手,狠狠抓住郝摇旗的下巴,把牛耳尖刀伸进他嘴里,手腕转动,去割郝摇旗的舌头。
尖刀锋利,在嘴里一搅,舌头是否割下来了,难以判断,但是立刻扎得嘴里嘴外,一片血肉模糊,郝摇旗嚷不出来了,只是瞪着眼睛“呜呜”乱哼。
忽然祖守敬放了手,后退一步。
他起了仁慈心吗?倒也不是,原因有些可笑——郝摇旗两眼圆睁,胡须戟张,那副泥染肮脏的面孔凑在眼前,让人觉得分外恶心,呼出的臭气直冲鼻孔,祖守敬差点呕吐出来。
“点火,”
祖守敬怪声叫道。
两个乡勇把柴堆点燃了。
火,慢慢着起来,祖守敬和乡勇们都向后退去,一股灼热的气浪熏得人皮肤难受。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有的轻声惊叫,有的转身不敢再看。
郝摇旗嘴里被扎烂了,顺着嘴角往外淌血,难以呼喊叫嚷,象野兽一样“呜呜”乱吼,那副神情——让人瞅上去格外恐怖。
火苗子旺起来。
嘴堆噼噼叭叭的烧,火焰中,腾起一股黑灰,那是郝摇旗的破衣衫被烤着了,烧成灰,象飞虫一样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