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王大锁,是顺天王的属下战将,横天王认识。从前义军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都曾经并肩战斗过。
士兵们给王大锁包扎了伤口,掐人中揉太阳……鼓捣了一阵子,王大锁苏醒过来。
他一眼看见横天王,摇了摇脑袋,面露欣喜之色,“王将军……”
“大锁,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受伤了?”
“顺天王。”
“嗯?你们俩不是一伙儿吗?闹内讧?开裂了?”
王大锁恨恨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简短说吧,在闯塌天刘国能投降了官军以后,顺天王就一直和闯塌天勾勾搭搭,终于在安阳投降了官军,当时我们十几个将领,都不同意,但是顺天王糊弄我们说,咱们是假降,等到时机成熟,再行起事……”
“你们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
“那顺天王是真降,他这人,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错,”横天王露出不屑之色,“我就讨厌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黑心屎,嘴里总是甜哥哥蜜姐姐,心里头却揣着一把刀。”
当初在河南荥阳大会的时候,横天王和顺天王就打过一架,互相瞧着不顺眼,但是后来矛盾被李自成给化解了。从那儿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打过交道。
但是对于顺天王的“表里不一”却是深谙于心。
用横天王的话说,“这种人属驴粪球的,外面光。”
王大锁继续说道:“最近,湖广河南军务总理熊文灿,命令顺天王所部,移兵河内驻防,那顺天王不乐意去,谁都知道河内是个穷困县,这两年灾荒不断,谷米欠收,筹饷都困难,但是熊总理催促甚急……”
“等等,”横天王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你们要奉命移师河内?”
“对啊,这是熊文灿的命令,大家都不乐意去,顺天王心眼儿又多,怕到了河内,被熊总理给拆散……”
“哈哈,太好了,”横天王忽然一拍巴掌,大喜道:“这真是天赐良机,送到眼前……喂,王大锁,那你怎么又跟顺天王打起来了?”
还没等王大锁回答,她又摇了摇头,“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管你怎么打起来……总之,现在顺天王接到的命令,就是去河内驻防,是不是?”
“对。”
“嗯,好,就这样,”她一拍大腿。
李升凑上来,问道:“王将军,您的意思是说,咱们来一个混水摸鱼,杀回河内?”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行动。”
横天王的打算是:冒充顺天王的队伍,回师河内,乘机夺取县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利用得好,能够兵不血刃,一举拿下城池。
她命令道:“李升,你负责假造一套顺天王的关防、印信,驻防文谍。”
“是。”
李升跟随李信多年,对于文案上这一套,并不陌生,假造一套印信关防之类,算不上难事,对于文人来说,书法、篆刻都是基本功,李升多年耳濡目染,马马虎虎也算个好手。
横天王又命令部队,赶制顺天王的旗号。
紧锣密鼓地收拾一番,然后全队打起顺天王的旗号,启程开拔,奔向河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