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人们,不要忘了,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敌军甚至都占据了凡尔登,但是一旦法国人民将躲在王宫里面的卖国贼抓了起来,法兰西立刻就在战场上迎来了转机和胜利。
“所以现在,只要我们将那些躲在国民议会中的叛国分子抓起来,共和国就得救了!”
当然,打这种嘴炮也是马拉的惯例了。马拉以前还说过,要想让共和国站得住,就必须一口气砍下十万个奸商的脑袋。
然而,紧接着的两件事却让局势一下子变了。第一件事是军火商艾斯帕涅偷工减料制造劣质军火的事情被揭发了出来,而此人和很多议员都有密切的来往;第二件事就是一些布里索派的议员提出议案,要求停止巴黎公社的活动。
这两件事,第一件事引起了普遍的愤怒;而第二件事让整个巴黎公社都感到了威胁。于是起义便爆发了。
巴黎的国民自卫军完全站在公社这边,而军队,呵呵,拿破仑难道还会带着军队来帮布里索派不成?于是一转眼,国民议会就被团团包围了。巴黎公社的人对着议会架起了大炮,威胁要炮击议会。当然,这只是威胁,因为议会中的雅各宾派的人,是他们的自己人。
其实议会并没有自己的军事力量,巴黎公社的人也根本用不上大炮,直接进来抓人都没人能挡得住。但是据说是罗伯斯庇尔在和马拉商量之后,提出先让巴黎公社提供叛国者的名单和证据,然后再由议会表决通过逮捕叛国者的命令。
于是马拉就提供了名单,以及“证据”。他亲自在议会中宣读了这些指控和“证据”,然后议会就开始就这一指控进行投票。
被指控的二十多位议员都是布里索派的中坚人物,其中还包括布里索本人,以及罗兰夫妇等人。但是在这次投票中,很多原本也属于布里索派的议员却倒戈相向,也投出了支持这些议员有罪的赞同票。因为他们首先发现名单上并没有自己,其次则是他们担心如果自己投反对票,那自己的名字说不定就会出现在下一个名单上。
结果,在巴黎公社的大炮和刺刀之下,议会只用了十多分钟,就做出了判决——他们认为马拉对这些议员的指控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于是这二十多位议员就被交给了“革命法庭”。然后“革命法庭”就以判马拉无罪一样的速度,判处了那些“叛国者”死刑,并来了个真正的立即执行。
接着马拉又表示,法国内部的敌人并不是只有这么一点。
“这才多一点呢?连十万的零头都达不到。”
这话一出口,原先的布里索派的议员便人人自危,纷纷出逃。雅各宾派从此便真正的掌握住了国民议会。
不过马拉也没有得意多久,因为不久之后,他就向原本的历史上一样遇刺身亡。
刺杀马拉的女子是外省人,布里索派的支持者。因此,在马拉死后,对于整个布里索派的大清算就开始了。如果说此前,只有布里索派的大头目才有机会上断头台的话,到此时,任何支持过布里索派的人,都随时会被指控是叛国分子,然后革命法庭就会用惊人的高效率将被指控者送上断头台。以至于和谐广场(当时断头台被安放在这里)附近的居民,纷纷抗议,血腥味太重影响他们的睡眠。
鲁大师曾经这样说:“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倒是和和谐广场附近的居民们的心态很相似。
就在断头台疯狂工作的时候,反法同盟的核心国家——搅屎棍国,终于又有了举动。
趁着共和派内讧(布里索派也是共和派,所以在英国人的眼里,布里索派和雅各宾派的斗争,其实就是共和派内讧了。)的机会。英国人又策划了一系列的背叛活动。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指向了法国在地中海最大的军港土伦。
他们和土伦港的一些王党取得了联系。在英国人的支持下,他们迅速的发起叛乱,并迅速地控制住了土伦。
这段时间以来,其他国家(主要是奥地利和普鲁士)一直在催促作为事实上的盟主的英国采取行动。但是英国却一直以各种理由加以推卸。不过这一次,在土伦的王党控制住了局势之后,英国人的军舰就立刻驶入了土伦。而法国海军,也在这场叛乱中,丢掉了几乎一半的舰队,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土伦港和旺代不一样,那里是法国最好的军港。港口设施齐全,可以支持众多船只。如果依托土伦的运力,就真的可以支持一支远征军。所以,这个港口的失陷,对于法国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另外,土伦沦陷,也意味着法国和北非的联系被切断了,在经济困难的现在,这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