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觉得我不是那么聪明,可能并不是那么擅长学习,我怕考不上你们为我规划好的学习轨迹。
我觉得我并不是那么有音乐细胞,我看到的只是钢琴老师的叹息。
我觉得我的身体柔韧性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协调,连体育课上的跑步动作都不怎么记得住。
我只是对自己生气而已。
我担心的是看见你们失望的眼神。
但我现在不怕了,我也不敢怕了。
所以——
她两只手的手掌肚不停的擦拭着泪珠,努力展现出甜美的微笑。
你们还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她伸出手,这幅模样就像摔倒之后自己站了起来泫然欲泣向父母求抱抱的小孩。
迎来的只有寒意凛冽的空气,以及某个眼眸闪烁冷光的鹰钩鼻男子投射在她身上如实质化的视线。
……
……
“我只是——没想好要如何杀死你?”
少女悦耳的声音淡淡的飘入极冻人的耳中,带给他毛骨悚然对生命被威胁的寒意的同时,也悄然证明了少女的自信。
“三年前,我因为平常不怎么动用身上的力量,不怎么熟练使用,所以让你逃走了。”她蹙起好看的眉,葱白纤手轻捻慢挑。
夜幕有抹浓郁的夜色变成编织好的网朝着极冻人笼罩。
如地牛翻身的地面将他在周身营造的冰墙轻而易举的打碎。
清风徐来,吹在了他的身上。
她想起那时候冰雕破碎,心也碎了的心情。
“你还记得那时候被你化成冰雕的一对儿夫妇吗?”
她突然这样询问,想知道父母最后是怀揣怎样的心情,或者还有什么想要留给她的话语,是否会恼怒于他们蠢笨女儿的白痴举动?
她的湛蓝瞳孔有些茫然,随即,化作害怕知晓答案的胆怯。
夜色化作的黑色线条编织的网套在了极冻人的身上,清风在他的全身上下划出细小横竖不一的缺口,微量的血液开始渗透流淌。
感受到力量的禁锢,自知陷入必死之局的鹰钩鼻中年男子放弃了挣扎,听到蔚児的话语,他想了想。
“你会记得你吃了多少块面包吗?”他负起手,脸颊上的肌肉缓缓上扬,笑了笑,脸上满是冷意,说道:“我没必要记住我杀死的每一个人的神态或言行。”
极冻人的话语将蔚児眼中的胆怯光芒破碎,换成了对他这个回答的愠怒。
“普通人的性命在你眼中就如此草芥吗?”她平静的话语中掺杂了些许怒意。
“成大事者,何必纠结这些东西。”他眉宇间满是冷漠,说道:“到你这个位置上,还拥有没必要的仁慈,这只会害到你想要保护的人。
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丢弃你对普通人的善良怜悯,你又如何成为不了像审判长、第七祭祀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
“道不同。”蔚児淡淡地说道,便没有了下文,湛蓝色的眼眸陷入沉思的光芒。
“所以,你现在想的是如何杀死我吗?怎么解恨怎么来,肢解分尸?或者化作齑粉?如果觉得不够让我受折磨的话,你们蛛网不是有专门负责审问情报的人员吗?他们的手段施加在我的身上不就行了,还需要我这束手以待的人来教你?”
负手而立的极冻人脸上升起嘲弄的神色。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觉得这样的手段能让我解恨,比起花费在你身上的手段的时间,简单的身首分离就足够了。”蔚児语气清淡。
“呵,既然如此,你现在是等待什么?”极冻人的眼眸浮现疑惑。
“当然是等我了。”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
一双拳头打在了极冻人背在身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