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深夜里把手放在胸口,来追忆太阳的温度,对于她来说太阳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一想起来,就觉得很重要。
孤身一人躲藏了数年,遇见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她长久的陪伴,她也避免着与其他人接触。
“能活在阳光下,真的很幸福呢……”
白河回头,他见珠世小姐低着头,嘴角噙着笑,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我的剑术早就到达了瓶颈,缘一先生交给我的只有基础,而我也只是依靠身体素质握刀。
零式在阳光下闪烁,使用者没能达到它的极限,永远只是一把较为锋利的刀而已。
结束一天的练习,珠世小姐也必须准备出行寻找和鬼有关的东西,从由鬼无辻无惨转化的鬼身上寻找杀死对方的可能性,是珠世的愿望。
那天她也是为了工作和白河相遇的。
“不死川赤音的伤势怎么样了?”白河坐在她身边,保持一定的距离。
珠世将目光转移到白河洁白无瑕的手上,学做他的样子平放于双膝:“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凭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这种地步。”
“不,如果不是珠世小姐,我当时会做出另外的决定。”
珠世没有接话,再次转移话题:“森修司君接下来想做什么呢?”
若无其事的盯着太阳,即便身体在抗拒,她也不制止这种行为。
“传承鬼杀队的意志。”
这句话她听过很多遍,百年来死在她面前的剑士们,有百分之九十的临终遗言与此类似,相比于鬼的散漫,鬼杀队依靠它支撑了六百年。
天要黑了。
“赤音小姐就麻烦你了。”
珠世起身,白河也跟着起来。
“请让我一同随行吧,”
披上白大褂,背上木箱,提前准备好一切,木箱里装着切割的工具和药剂,珠世小姐已经整装待发。
“放任赤音小姐一个人呆着很危险呐,身为一个男子汉,就该履行职责。”
“可是缘一先生他……”
“没事的,这片区域是下弦之肆的猎场,区区一个下弦,是没那么容易发现我的。”
珠世走了,去寻找打败无惨的办法,和她短短几天的相处,白河从她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柔,前世今生,她是第二个能认识事物本质却包容他的人。
明知道他罔顾别人死去,却依然能理解那小小的微不足道而包容他。
所以他在玄关静坐了一个晚上。
当黎明即将来临时,那个身影如约归来,她回来的第一句话是:“森修司君,你忘记了喂赤音小姐喝药了。”
两人相看无言,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反正白河能看出她稍微有些生气。
……
……
接下来的几天,不死川赤音几乎将白河认定为毕生的敌人,虽然她很努力地隐藏,可是她毕竟只有十四岁。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每天起来总是会看向窗外,然后认清事实。
——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