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中,形势已经完全呈现出了一面倒的情况。
在宁宁又一次将雏田打趴在地后,她跟着蹲了下去,垂着眼眸凝望着伤痕累累的少女,神色却显得很是凉薄。
“我,死了哦?”
“宁……宁姐姐……?”
“宁次啊,说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为了保护你,和你的心上人,死掉了。说不定,就像是我的父亲当年那样,被人放弃了——可是,他死的更早,只有18岁,18岁就死掉了啊。”
“而和他不同,听说你过得很好呢,雏田。和喜欢的人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踩在他的尸体上,过上了幸福得不得了的生活……即便所有的世界都毁灭掉了,剩下的那个世界里,宁次也依然死掉了,你却能够长命百岁……你觉得,这是凭什么呢?雏田?”
“……”
“我就没有喜欢的人吗?我就不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吗?”宁宁压低了声音,一把扼住了雏田的脖子,“为什么我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自由都没有,却还要豁出性命来保护你呢?!”
“那只是……!”雏田有些艰难的说道:“那只是,其他世界的……命运而已……!”
宁宁却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那么,你要试试新的命运吗?”
“什,什么?”
“你,日向雏田,死在此时此刻的命运。”
“!!!”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好在月光疾风反应及时,一个瞬身便出现在了场中,一把抓住了宁宁的手腕。
总是咳个不停的上忍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然而眼神之中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应该已经详细的说明过,考试规则了吧?日向宁宁?”
日向宁宁对上了月光疾风的眼睛,却见那双镇定的漆黑眼眸,就像是一面镜子,在质问她究竟在做什么,又到底想得到些什么。
被那样严厉的注视着,宁宁沉默了片刻,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她看着雏田跪倒在地,艰难的咳嗽起来,随即便被匆匆赶来的同伴护在身后。
“我说,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牙检查完雏田的伤势,便愤怒的站了起来,转头冲着宁宁吼道:“你不是她的姐姐吗?就算出手再怎么不留情面,倒是也有个限度啊!?”
赤丸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跟在他的脚边,朝着宁宁俯下身子,从喉咙深处发出了隐约的咆哮。
“宁宁!!”这时,天天和鸣子也跳了下来,赶到了她的身边。只是这次的确是宁宁出手过重了,自知理亏的她们也不好对牙的指责反驳什么,天天只能揽住宁宁的肩膀,将她和雏田那边隔开,带向场边,担忧起了她现在的精神状况:“你没事吧?”
“……”
看她一言不发的样子,鸣子也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指尖,不安道:“宁宁……?”
宁宁这才朝着鸣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看向了天天。
“天天……”
“嗯?嗯!我在!”
“抱歉……我,有点累了,可能没办法去聚餐吃烤肉了……”
“没关系没关系!”天天连忙道:“如果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去好吗?”
“不用了。”宁宁摇了摇头,径直的挣开了朋友的臂弯:“我自己可以。”
看着她不想说话的样子,天天和鸣子对视了一眼,顿时头疼的小声交流了起来:“怎么办啊?”
“不知道啊……宁宁看起来心情好差,也不想说话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啊?”
“唉……我们在死亡森林里遇见了主考官……然后主考官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叫做日向宁次的人……他说是另一个世界的宁宁……然后,他说他为了救雏田死了!你不觉得,这就像是在说,宁宁也很可能会早死一样吗?而且宁宁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雏田去死……我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宁宁的心情才这么糟糕……”
听到这里,鸣子顿时一愣,想到了四代火影。
“你们也遇到了吗?‘彼岸之人’?”
“啊!鸣子你也知道!?”
……
而预选赛结束之后,胜出者又进行了一轮抽签,决定一个月后正式比赛的对战名单。
宁宁看了一眼名单,只见自己的对手为宇智波佐奈,便不感兴趣的将签纸塞进了口袋,转身一个人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好的朋友就在身边,明明只要说一声,天天和鸣子就一定会陪着自己,但宁宁却依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孤单。
那是被命运所划分的鸿沟,是生与死的隔阂。
我不想死啊……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就非得是我要死不可……
然而当她只觉得心灰意懒的穿过演习场,离开考试区域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宁宁!”
那个人朝着她用力的挥了挥手,好像是刚刚才赶到似的,有些呼吸急促:“我想着你们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考完比赛了,就过来等你们了——”
“咦……呜哇!!等等,等等,宁宁——你,你怎么哭了?”
看着他慌慌张张的冲到自己面前,摸遍了全身也没能找出一张纸巾,只能笨拙的拽着衣袖为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眼泪的样子,刚才明明还觉得身体与心灵,都仿佛灌满了铅一般沉重的日向宁宁,一下子就忍不住破涕为笑的想,她绝对不会告诉他,她的口袋里带着一块手帕。
也许……也许,并不是和天天她们有了什么隔阂。
也许……
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