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风见着杨肆面色微变,嘴角现出了一抹冷笑。
不片刻,队队军卒跑步前来,步伐整齐,训练有素,以徐凯为首的四人阔步上前,躬身施礼:“水军丙字营第三队伍长徐凯、候礼、王双、向风拜见校尉!”
“我等参见校尉!”
众军卒也跟着施礼。
“诸位请起!”
李天风双臂一抬,便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朝廷任命的军候杨肆,自即日起,掌管丙字营第三队,尔等速速拜见!”
顿时,底下有了小声喧哗,每个人都翻眼向杨肆看来,目中满是不敢置信,轻蔑,愤怒等诸多情绪交杂,尤其是以徐凯为主的四名伍长,更是面色阴沉。
毕竟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不象朝廷那样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军中以武力为尊,讲究军功,杨肆寸功未立,就身居军候要位,看上去又是个文弱书生,谁能服气?
“都愣着做什么,难道朝廷的命令都不听了?速来拜见,否则军法从事!”
李天风锐目一扫,佯怒大喝。
“我等参见军候!”
在徐凯四人的带领下,众军卒这才参差不齐的向杨肆施礼,声音有气无力,分明是故意的。
李天风瞥向杨肆,看他如何处理。
杨肆却是面色一变,厉喝道:“这就是大宋的军卒?是没吃饱饭还是怎么着,再来!”
他想清楚了,在军营里面,和大头兵客气没用,你越好颜相对,别人越拿你不当回事,既便是吴起能放下身份给士兵吸脓,但在另一面,仍是森严的军法治军。
军队是最赤果果,最现实的地方,也是最残酷,小团体最多的地方,历代权臣掌军,仍要依靠下面的骁将牙将,这是最无奈的现实。
因为底下的大头兵不认你,只认将领。
不过杨肆所处的世代,是一个以武力为尊的世代,也是天地伟力归于个人的世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绝不是说说而己,而且手底就两百人,如果还低三下四的话,他这堂堂化劲宗师岂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人都是蜡烛胚,不打不上树,在军队里,就不能蔫,必须以铁腕治军!
果然,下面现出了惊愕之色,有明显的怒火翻涌。
“校尉,这就是丙字营第三队的军卒?士气低落,不遵将令,末将请问,依军法,如何惩治?”
杨肆转头问道。
李天风顿时面色难看之极,他没想到会被杨肆反过来将了一军,但军令如山,理在杨肆手上,只得哼道:“都看看,都看看,成何体统,朝廷的命令也不听了么?再来!”
“我等见过军候!”
众人再次施礼,声音整齐了些。
“再来!”
杨肆大喝!
“他娘的,到底有完没完?“
王双忍无可忍,咆哮道。
杨肆看了过去,王双约三十来岁,面孔粗豪,一看就是性情暴躁之辈,当即向边上的书记官问道:“辱骂主将,不遵将令,该如何处罚?”
“这……”
书记官看向李天风。
杨肆双眼一瞪,厉斥道:“到底谁是三队军候?王双是哪一队的伍长?嗯?”
书记官咬了咬牙,大声道:“诋毁上级,初犯鞭五十,再犯斩,不遵将令,初犯鞭五十,再犯斩,念及初犯,两罪并罚,鞭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