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剑一挑眉没所谓的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小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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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科的情况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
董事会十个股东,其余除了高家夫妻,还有老吴秘书也占了小小股份之外,剩余七人有六人都是高家的亲戚,典型的家族型企业。
这些亲戚想搞定不难,老爷子之前的那句承诺就已足够。
但老高之所以会答应张小剑这么不靠谱的承诺是因为申科不仅仅是资金链断裂那么简单,他十年前的亲密合伙人,也就是现在申科的第二大股东想要他死。
所以张小剑提什么条件,老高都会一咬牙答应下来,只要他平复了这场危机,公司理想化一点又怕什么?只要不改朝换代的就好。
太阳已经落山时,经过一个下午的反复拉扯,双方终于在一些层面上达成了口头共识。
村里有旅店,但没有宾馆,四五十号人住不下,也总不能天天在这里谈判,所以天黑时浩浩荡荡的商务车队出发,要回到省城。
申科晚上要好好招待一下以闫词为首的谈判团队,为他们安排好住所。
闫词则被委以重任,张小剑可没兴趣在那些旁枝末节里扯皮,只说了句你们谈的差不多了再叫我。
这是张小剑财大气粗的风格,闫词了解,但也感觉很被信任,于是习惯性的捋了捋头发,发现头上没油,最后与张小剑挥别。
张小剑能当甩手掌柜,但老高和吴培当不了,只好与老太爷告辞。
于是院子里又清静了。
还是昨天那些人,桌上换了几道菜。
不一样的是,今天喝的酒不是自制小烧,老太爷从地窖里拿出了一罐不知道封了多少年的茅台,说是他结婚时候藏的,就剩这一瓶了。
张小剑惊叹道:“这是七几还是八几年的茅台啊,这一口得值多钱啊?”
老太爷看着张小剑的模样,缓缓的说道:“不知道你多有钱,还真以为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
张小剑:“……”我是真没见过啊。
老太爷一笑,开始给大家斟酒,自己抿了几口之后,抚了抚额又道:“不行,年纪大了,你们喝光,一口别剩,我去睡了。”
说完,他在高青松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咯吱’的一声木门关上,高青松回到了炕上,坐了下来,没听张小剑他们说说笑笑,而是看着木门呆了呆。
作为老爷子的亲孙子,高青松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而作为他现在的女朋友,苏瑜好像也能感受到高青松感受到了什么,于是她问道:“怎么了?”
高青松纳纳的道:“我爷又想我奶了。”
矮桌上的几个年轻人安静了下来,听到了老爷子屋里传来了一声清脆坠地的声音。
高青松确定道:“没事,看照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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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费劲的弯腰,将铁盒的盖子捡了起来,然后坐在了并不柔弱的炕上,另一只手在铁盒里拿出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的很土,但笑容很灿烂。
老太爷也随着笑了起来,笑出了一脸褶皱,借着今晚明亮的月光,越看照片嘴角就咧的越大,最后轻声说了句:“淑啊,那酒我给他们这帮臭小子喝了,他们和咱俩年轻的时候想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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