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香帅又令抓来一人,他却不认识。
堂上传来张之洞的声音:“程涛程平波!老夫的脸皮都要让你们这帮货色丢尽!”
香帅接着道:“还有你,卫工头!你真是好手艺。”
“香帅您老人家饶命啊,小人只是受铸币厂的总办周成安排,他说要设计。。。”
“巧言令色之徒,你在铸币厂多年岂能不知道他拿银币给你,让你做模的目的何在!”香帅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喝骂道:“听闻周成和你还说,洋人造银币掠夺大清财富,你们这是杀富济贫,他还许了你五千两银子!可有此事?”
卫工嚎啕起来:“小人没有图钱,实在是畏惧周成的权势,不敢不从,小人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押去边上,带周成。”
总督府正堂上走马灯似的将一个个人带来,轻轻松松就将整件事理顺。
傅文忠跪在边上全程看完。
这时天已经黑了。
香帅才再问他:“你弄清楚其中情况了没有?”
“晚生看清楚了。”
“讲。”
傅文忠忙道:“周成无意从程涛手里得到罗马币,并得知罗马币将发行后,忽生邪念于是令卫工刻模,并调配白铜配方制造伪币,而后他又安排心腹带着伪币去上海试水,一旦确定伪币能瞒天过海他就将往上海以及苏皖各处倾销伪币获取巨利。”
“另外此贼还在往年铸币时多有贪墨!”张之洞来了句。
傅文忠敢说:“香帅说的是,此贼可恨,他背着您老制造伪币,还打出算计洋人以利大清的旗号,既坏规矩更是只为自己谋私,实在无耻之尤。”
“唉。”
张之洞忽然幽幽一叹,他翻看案边的电报,那猢狲要来了,但这次他才不想见那厮。
老头子沉默了会儿后就和傅文忠道:“此事前因后果你既清楚,那你就去码头等韩怀义吧,将这件事告诉他,然后要他滚,另外告诉他对外不得声张此事,要不然小心皮肉。”
傅文忠顿时。。。
也难怪。
要强了一辈子的香帅做梦没想到自己治下的人居然算到了韩怀义头上。
尤其可恨那厮,盗用他的手段。
他铸造银币是用堂堂正正的成色低消外洋的侵入,保护国内金融。
那厮却是用伪币换真利,竟然还有脸用他的逻辑。
老头子得知此事后给恶心的不轻,同时也感觉丢人到家了,所以他才抓来魏允恭这边的人,让他了解全部过程后直接去告诉韩怀义,言下之意这个事我帮你解决了,以后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老夫不想见你,你给我滚!
所以傅文忠想明白其中缘由后不禁啼笑皆非。
高高在上的香帅,也有这么宝气的一面,简直像个老小孩似的,他不好意思了却还蛮不讲理呢。
于是次日。
韩怀义还没下船呢,就看到了站在码头上等了他许久的傅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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