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想明白了墨鸦的意思,直勾勾的看着墨鸦道:“他在弄玉身体里做了手脚。”
墨鸦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弄玉刺杀姬无夜不是他的意思,你认为弄玉姑娘擅自行动,他会这么轻描淡写的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别忘了,姬无夜手下也不是只有你我两人为他做事,你犯了错,姬无夜就想要你的命!”
白凤明白了,杀鸡儆猴,急道:“我去找他。”
墨鸦毫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找到他,你又能如何?”
白凤刚到墨鸦身旁的脚步一顿,心里想到:是啊,自己就算找到了又能如何?打不过他,又无权无势,就算有权势又能如何,他连姬无夜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又岂会入得了他的眼,想到这些白凤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好无用。
墨鸦见了安慰道:“回去吧,好好照顾她,他既然还救了弄玉,就说明他不想要弄玉姑娘的命,最多也只是受些折磨罢了。”
“那你?”白凤又为难道。
“我刚才说了,这是乱世,弱者依附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墨鸦说道,只是说话的语气透露出一股凄凉,无奈。
白凤知道墨鸦说得是事实,要怪只能怪他们太弱小,情绪低落,有些伤感道:“我走了,那你保重。”
墨鸦转身,拍了拍白凤的肩膀道:“保重。”
说完只留下一根黑色羽毛在白凤面前,白凤接住羽毛,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第二日,中午时分!天气晴朗,红日高悬!
新郑城外,一村庄里,一房间中,弄玉已经醒了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合衣躺在榻上,白凤细心的照顾着。
就在这时,弄玉忽然感觉腹中绞痛,脸色微变,绞痛越来越大,弄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的额头脸上出现了细小汗珠,脸色渐白,心中好像有万千蚂蚁在啃食心脏。
弄玉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娇美的脸庞已经痛苦到扭曲,死死咬着的嘴唇也渗出一缕血痕,身体躬曲。那种痛,由心到肉,由肉到骨,可以想象得到,那是一种让人痛到骨子里,心碎绝望的痛苦。
这就是嬴政所说的代价。
白凤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在榻上苦苦煎熬,脸色煞白,满嘴鲜血,双眼布满血丝的弄玉,这副模样让人害怕又是心如刀绞。
白凤霎时泪水狂流,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无能,急忙上前一把将弄玉拉入怀中。弄玉再也坚持不住,一嘴咬在白凤肩上。鲜血流出,而白凤的内心更痛苦,看着心爱的人受尽折磨,他毫无办法,只能静静的抱着她,也不能为她承担哪怕一丁点痛苦。
白凤陷入了自责、内疚、悔恨当中。
弄玉已经变得双眼无神,白凤急忙扶着弄玉,惊慌的喊道:“弄玉,你看着我,看着我啊,我是白凤,白凤啊,坚持住,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坚持住,我求你了……”
看着弄玉因痛苦变得越来越涣散的眼神,白凤也快崩溃了。
正在这时,一阵笛声从屋外传来,笛声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漫溢心间。
白凤怀里的弄玉听到笛声,也不再痛苦的颤抖,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然后昏睡过去,随着笛声的平静和缓,弄玉脸上最后的一丝痛苦也消散,只是那副花容月貌的脸颊已无一丝血色。
一位身穿白袍,蒙着面纱的女子从门外走入,见到白凤将弄玉轻轻放躺在榻上。
道:“今日她不会再有事了。”
女人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白凤太过关心弄玉,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不然也不会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听到声音,白凤转身便见到身穿白袍,带着面纱的女子,那洁白无瑕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玉萧。
白凤知道此人就是刚才吹箫为弄月消除痛苦之人,急忙起身,抱拳礼道:“白凤替弄玉多谢姑娘出手相救,白凤感激不尽。”
白衣女子来到榻边,见到躺在榻上面无血色的弄玉,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噬心蛊的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生不如死,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白凤听了,问道:“姑娘是说弄玉中了噬心蛊,可有解蛊之法?”
白衣女子叹道:“就算有解蛊之法又如何?”
白凤想都没有道:“自然是让弄玉恢复自由,不再承受痛苦。”
白衣女子嗤笑道:“你以为真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就算你替她解了噬心蛊,她也活不过三日。就这样她虽然忍受折磨,至少还活着。”
白凤明白了,道:“是哪位白衣公子吗?”
白衣女子目光一寒,冷冷道:“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忘了他,他的存在,不是你我可以议论的。若是你胆敢告诉外人他的存在,和你一切相关之人全都要死,而你到时所承受的痛苦比弄玉还要强百倍不止。”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白凤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白衣公子很神秘,有恐怖的势力,可如今看来,他也只是见到了冰山中的一角。
过了半响才道:“他竟如此恐怖?”
白衣女子没有管他,该说的她都说了,要是想去找死,她又何必多管。
“你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出现,弄玉恐怕在雀阁之中就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刺杀姬无夜。”
又道:“你去为我准备一间屋子,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为弄玉压制噬心蛊。”
白凤点头答应,不再去想那个白衣公子,如眼前女子所言,那不是他所能触及的,只要弄玉平安,他别无它求。
新郑城,姬无夜神秘消失,许多对那个位置早已垂涎三尺之人,蠢蠢欲动,朝堂上下也是暗流涌动。
天上人间,郑和焦急的推开嬴政的房门,快速的禀报道:“公子,咸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