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听说张开地求见,急忙宣其入殿,张开地面色煞白,却是神采奕奕,顿时明白其已经是油尽灯枯、回光返照。
张开地见礼之后,见韩王一副精神萎靡,面色枯黄的样子,痛心疾首道:“王上如此不顾朝政,将来有何脸面面对韩国的列祖列宗。如今秦军未至,王上欲自亡乎。”
韩王失声道:“相国不知,本王求援五国,五国不救不说,魏齐楚三国还谋图我韩国城池,如今韩国只剩下新郑一城,无救也。”
张开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王上啊,新郑粮草充足,城高将勇,守个半年一哉毫无问题,到时谁又能保证山东局势不会发生变化,只要新郑不破,韩国就有希望,王上又何至于作践至此。”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韩王大梦初醒,握着张开地的手道:“本王之过也,相国放心,本王必会重新振作,带领韩国子民以死抗秦。”
张开地得到韩王承诺,眼神焕散,语气微弱道:“好……好……,这才是我韩国之王应有的风……”
话还没有说完摔倒在地,没了呼吸,气断身亡,守护在一旁的张良见了跑过来跪在张开地身前伤心欲绝,痛哭流涕。
在张府门前等候的张平内心一阵悸动,感觉到了什么,跪在地上,面朝王宫,声音低沉悲伤,哭喊道:“父亲……”
韩王见到张开地离世也是有些悲伤,道:“相国病重至此,还不忘国事,与你相比,本王无地自容也。”
张开地的死对韩王触动很大,其为国之心更是让韩王羞愧难当,决定重新振作带领老韩人抗秦,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
张良将申仇率军返回新郑被韩风拦在城外,既不开城门又不向韩王禀报之事禀告韩王。
韩王听了大为震怒,一是责怪申仇没有他的诏令就率军撤回,将他这位韩王至于何地。二是气愤韩风擅作主张,申仇率军返回新郑,没有王命不开城门是为将之责。可其竟然不向自己禀报请命,将十万大军晾在城外,要是激起兵变,新郑岂不危矣。
竟然只是下令罢免了韩风南城门守将一职,外加一道责问书,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此事,更别说是下令以失职之罪斩杀韩风。
张良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自嘲一笑,抱起张开地还有些温热的尸体,出了大殿。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王宫,还是王宫门前车驾旁的家老的哭泣夹杂叫喊之声才让他回过神来,将张开地的遗体放入车驾,坐在驾车的家老之旁,望了一眼韩国王宫,随着车驾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
韩王下令打开南城门,申仇和一万五千将士才得以入城。申仇率领将士们到新郑城内的军营,安顿好将士就进宫面见韩王。
才知道韩熙病重,负责粮草辎重运输的余汉也死在路上,所以运粮之事无人主事催促,才导致洧水大营半月没有军粮运达。
申仇内心一阵感慨,新郑如此多的王公贵族,除了主事运粮之人竟然无一人关心运粮之事。
国事?可笑,可悲,儿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