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此战咱们要攻山?”
王兴顿时会意,随即蹙眉犹豫着道,“要硬攻炮台?”
说完,王兴抬眼,疑惑地望着夏博敏。
此行轻装简从的,本想来个奇袭,根本就没带什么攻城器械,大炮更是一门都没有,拿什么去攻炮台?
“硬攻?这买卖你愿意干?”夏博敏淡淡一笑道。
“那就……夜袭?”
王兴能想得到的,只有这一招了。
“夜袭?是个好办法,”
夏博敏赞许地看了看王兴,随即却摇了摇头,道,“不过……眼下,这招也不太适宜,恐怕咱们人太少,黑灯瞎火的,万一打成一锅粥,伤亡太大。”
在夏博敏心里,其实怎么打都行,这个时空的武备,炮台也好,要塞也好,在他眼里,都不算个事。
但眼下,自己手头只有两个连,只能保证破城,但很难干净利落地全歼清军,万一打成击溃战,大批逃过江去的清兵,就有可能把恐慌情绪传染过去,带动肇庆清军一起开溜。
而按军事常识,数万人驻守的肇庆,一般的守将,怎么的也会在对岸部署个五六千至万把人吧?
到时候,万一捅了个马蜂窝,面对四散而逃的清军,就凭王兴那些人,可兜不住。
“还有一招……”
黔驴技穷的王兴,愁眉苦脸的苦思半晌后,犹豫着道,“可是,这招,需要将军压阵……”
“什么……王将军但说无妨。”
“引蛇出洞……”
……
驻守高要的,是祖泽清的部将,参领王国栋。
王国栋才三十多岁,长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满脸的络腮胡子使得长相极为凶悍,此人性格暴烈又臂力过人,手中一口环首大刀使得颇为纯熟。
平时,他每战都喜欢亲自带队猛打猛冲,带出的兵也以凶悍著称,因战功一路升至参领,是都统祖泽清的心腹悍将,就连王尚可喜都知道他的凶名。
此番祖泽清给了他三个甲喇,二十来个牛录,总共六千来人,要他独自驻守高要县城。
一来,此地是肇庆的陆上屏障,非守不可;二来,万一明军水师来犯,隔江而望的这一路人马,可以从侧后夹击,起到极大的牵制作用。
眼下,明军来势汹汹,转眼便兵临城下,全军早就军心不稳,可又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死扛。
倒霉的是,主帅祖泽清竟挑选了他,单独驻守在这个屁股大的地方。
说是委以重任,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妈拉个巴子的,这差事,就是个炮灰啊……
牢骚满腹的王国栋,排兵布阵却一丝不苟,他只在西江和新兴江岸边各撒了一个牛录的人马,另在西江码头部署了一个牛录,负责看守用于两岸联络和运输粮草的船只。
高要城西紧靠鼎湖山余脉,此处山高林密,城门外只有一条进山小路,明军来再多的人都没用,根本展不开攻击队形,更加没法架炮轰城。
因而,此处城头有一个牛录携炮防守便足够了。
与夏博敏预计的一样,王国栋的主力,全在城南。
因城内无险可守,他的大营,就驻扎在城南山脚下的一个峡谷口,营内驻有他的全部主力,两个精锐甲喇,足有四千多人。
(清王尚可喜,早年也曾投身于反抗后金行列,那么,他最初是投奔于哪位明将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