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脸庞一块显目鲜红胎记的魁梧男人嘬了嘬嘴,做了个向前手势,海德拉士兵们随即会意,自轮式装甲车里抬出一支液压破门锤,吭哧吭哧地搬出来,一待确认便扛到悍马前装甲车窗,准备强行砸开乌龟壳。
若不看此人在黑夜中仍显得耀目的火红胎记,十有八九会被这人威武工整的络腮胡、唇须所夺去眼球,壮硕肌肉包裹在墨黑色战术防弹衣内,撑得鼓鼓囊囊,或许这件IIA级的软质防弹衣是得自某个战前警察之手。橘黄色的“Sheriff”字样写在背后,倒是颇有几分旧时代县警抓捕高速飙车混球的幽默感在里头。
“老大。”士兵们调试好了破门锤,示意随时可以攻坚。胎记男人“呸”地一声吐出口香糖,手扣胸前的SCAL步枪,扬声道:“西蒙·海耶斯,出来!我们不取你性命!别像个娘们似的躲在里头,你我之间还有笔账要算!”
西蒙一拉枪机上好膛,深吸一口气摇下车窗喊道:“我怎么知道!你他吗的是谁?”
胎记男人接过手下剥好的口香糖,直接三块一起嚼着,口齿清晰说道:“马克·多特里!你是想我押送你的人还是押送你的骨灰?我接到的命令是一旦抵抗,格杀勿论!海耶斯!你的选择!我看在易形者的份上给你两分钟!”
西蒙瞬间想起马克·多特里是何人,若非西蒙误打误撞下被钢铁军确认为是他击杀了枪火骑士,血统任务排名第一者应该是绰号“野牛”的马克·多特里,他率领一支突击队摧毁了十字军的重要物资堆场克拉克斯堡,并参加了哥伦布冬季巷战,同样颇受钢铁军赏识,既然马克·多特里受命于人截杀他,那就说明此人投靠的是海德拉联合派。
“我决定是高傲而死,而不俘虏而活,这是游骑兵的信条之一。”西蒙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他握着一枚白磷发烟弹,拖上了目镜,闷声对似乎被忽略了的塞兹瓮声瓮气说道。后者深沉地叹息着,回应道。
“我建议你谈判,如果你死了,阿多菲娜的局面不会更好,他活着的时候就给她惹了太多麻烦,她不想告诉你罢了,你死了,她更麻烦。”
“所以,你的建议就是我放下武器投降?”西蒙眯眼道。
“是的,我可以保证你完整无缺地回到M区。”
“那么你半夜来寻我的意义就是如此?”
塞兹沉默了。显然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分钟!”马克·多特里在车外喊道,海德拉士兵已经就绪,幼象腿一般粗的液压破门锤会像砸瑞士奶酪样轻松砸扁装甲车窗,届时事态就不归西蒙控制了。
“说真的,我希望你懦夫到底,这样,我就能杀了你,然后,血统任务第一授予的海德拉之魂就是我的,我真的希望你待在车里,别出来。”多特里说道,一辆轮式装甲车,两辆武装皮卡,五辆机车,三十名海德拉士兵,将悍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我会去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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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扬了扬手里的白磷发烟弹,背过标识一面并挂在臀后。“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猜想莫尔芬也不喜欢又见到被打的半残的废物,我调好了定时爆炸,鉴于你肯冒风险提醒我,算是救下了K82满村人,我告诉你这件事。”西蒙推开车门,顿了顿,头也不回道。“你走吧,去帮她。”
西蒙深吸了一口时值四月依然冰寒的夜风,弥漫着一股别样酸涩味的空气涌进了肺腔里,不远处熊熊燃烧着的机车残骸飘散来的轮胎恶臭味混杂一块。
“很抱歉没让你得偿所愿,说吧,你想我做什么?”西蒙全副武装地跳下车,顷刻间判明了有不下二十支枪对着他的胸口、脑袋,他敢端枪,恐怕一换一都够呛,于是他举起双手,说道。
多特里咧嘴一笑,他要么是没注意到塞兹,要么并不敢招惹塞兹,总之此人注意力全放在了西蒙身上,吹了声口哨,说道:“啊,大名鼎鼎的西蒙·海耶斯,海德拉史上最幸运的家伙,现在终于肯现身了。”
“是啊。”西蒙点头道,他弓步一弯,当即顺势带飞了一个猛地扑向他后背的士兵,脚尖为轴,旋转过九十度,当即抡拳重重砸中了又一名士兵脸颊,一声清脆的面骨破碎声,西蒙势大力沉的一拳打得这人倒飞而出,待同伴匆忙救治时,俨然出气多进气少,估计是凉了。
“刷!”士兵们齐刷刷地举枪对准西蒙,只待一声命令,就能将他打成马蜂窝,多特里脸色低沉下去,按下了手下的枪。一见面倒是西蒙给了个下马威。“解除武装,我饶你不死。”多特里不容置喙道。
西蒙手扣扳机,悠闲地拍了拍龙鳞甲,残骸燃烧火光显得他脸庞越发深邃,他说道:“你确定?我一肚皮都是聚能炸药,看见没,开关在我手里,我连了心跳仪和击发器。”西蒙升高左手,露出了他始终不离身的AATS腕表。“我给你一个选择,两分钟后,带着你的人马滚,不然我很乐意拉三十号人一起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