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7日,这已经是第三批心率过激遣送回地下的卫兵了,似乎每一个值勤辐射防爆门的孩子都经受不住哪怕是一点关于门外的幻想,许多人声称他们睡觉时总能感觉到无数道黑影环绕,其中一道特别特别凝重,心理卫生官告诫他们:‘我们肩负着人类存续的使命,外界的牺牲总会有些情绪酝酿,适量饮酒会缓解负面情绪。’确实,仓储浩瀚地令人咋舌。”
“03/11日,有一个防爆门卫兵自杀了,据目击者描述,死者午休醒来后毫无征兆地大喊大嚷要开门,迎接受难的同胞。但这是不可能的,没有四分之三的赞同票,防爆门无法开启,于是那人一头撞死了。兄长撤下了门口卫兵,现在他在考虑要不要永久停止地表驻守。”
“03/12日,兄长决意封锁上升闸门,这样就没有人再能抵达防爆门区域,这项决定不可能引起什么波澜,就算人们没被永无止境的工作搞得身心俱疲,也不会有人傻到反对兄长,毕竟他可是奥古斯都了,有时候我蛮怀念我的旧姓氏,‘弗兰茨’?我觉得要不是‘哈布斯堡’太出名,兄长一定更钟意这个。”
“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帮忙拿一下布洛芬。”医疗兵的催促惊醒了奥古斯塔维娜,她忙挪了挪身子翻出了一板止痛药。“谢谢。”医疗兵说道,维多利亚的大腿又肿了回去,吗啡打多了非常容易成瘾,但掘地蟹最要命的地方就在于病毒感染,潜伏进血液里,最先吃不消的是伤口处,维多利亚大腿根处肉眼可见地凹陷下了一大片,要么是肌肉被溶解要么是被手术割除。
医疗兵喂给维多利亚几勺混着捣碎了的布洛芬的热饭,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这才让她沉沉睡去。随后提着急救箱去给其他人换药,昨夜并不是只有一人受伤而已。
奥古斯塔维娜看了看腕表,提起枪走上了阁楼。“轮班了,你们去休息吧。”掌心摊出三颗糖,克劳迪娅们眼睛里露出几丝女孩子间才明白的狡黠神情。“别告诉队长哦,不然她肯定要没收我最后一点牛轧糖了。”靴子踩着陈旧楼梯的“笃笃”声离去,奥古斯塔维娜掰大了一些窗户木板间的空隙,伸出枪管,望着苍莽夜色。
“你从哪儿藏的糖?临行前队长可是挨个把我们扒光了检查有没有违禁品。”艾薇好奇问道,她的工作比奥古斯塔维娜更枯燥,盯着平板监视楼外有无动静。奥古斯塔维娜撇撇嘴,反问道:“加加林时代的宇航员有办法往太空带去伏特加,我就有办法躲过红魔的搜查。”
红魔是克劳迪娅队长的绰号,有时候与克劳迪部队说是聚会实是相亲,时常能看见双方的领队明摆了一副看对眼又不肯“深入”交谈的囧样,于是姑娘们又给克劳迪起了个新绰号:“青光眼。”
“你觉得坠机地点还会有人等待我们救援么?”艾薇问道。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机会性问题,严格意义上说,这还是奥古斯塔维娜第一次执行远途跋涉任务,也是第一次进入北岸地区,克劳迪娅们也大多如此,任务简报里只提到了一架载着重要气象资料的单座双翼机坠毁。在与飞行员失去联络前,科学院通过三角定位测算出了粗略方位。但只携带了基本自卫武器的飞行员能否于毫无人烟的北岸存活一个多星期简直不用思考。
最奇怪的是,克劳迪娅没有被授予搭乘运输机的权限,因为照弗兰茨的内部调动表上看,她们这支部队正在密歇根荒林追捕福特城友邦的奴隶暴动首领。这倒是很常见的混淆做法,确保最大限度的机密性。奥古斯塔维娜想着兄长历来的应对措施,她颇有些口是心非说道:“这是队长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走到那儿,不管那儿有什么。”
她掩着嘴打了个哈欠,22时49分,整整一天全功率奔行,大致明日下午就能提前绕过旧多伦多城郊,抵达坠机地点,她眨了眨她那美丽的蓝瞳。“我有点困,你呢?”
“是啊,我骨头都快累断了。”
奥古斯塔维娜耷拉了一下脑袋,旋即一个激灵振作起来,凝视着的国家电视塔幢幢黑影屹立在地平线,慢慢地,慢慢地,延伸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