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为卷毛伤心过度,赶紧过去扶他。
但是还没碰到他,他又突然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吓了其他人一跳。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想把他拉下来,和逝者挨得那么近显得不敬不说,也不吉利。
但是卷毛开口说了一句话,大家立即觉得后背发凉,僵在了原地:“你们别碰我,让我田树林多说两句话!”
田树林是逝者的名字,而且发出的声音也是他的,卷毛的面容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表情、动作皆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片刻的愣怔之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嘴里念叨着“逝者好走”一类的话。
不少人都吓傻了,除了几位帮忙办丧事的年长者,毕竟他们经历的事多,听到的怪事也不少,暗暗嘟囔这叫“借尸还魂”!
崔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没有多少惊惧,除了对眼前附身事件的好奇之外,他更为田老师能多说几句话而高兴。
他站起来,主动走到卷毛跟前,一下扑到“田老师”的怀里:“田老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大家也都听着呢!”
“别害怕,我马上走,就是借卷毛的口和浩子说几句话,不说心里难受,不痛快,也走的不顺心。”除了嘴动以外,他身体的其它部位没有任何反应,眼神也是呆滞的。
“田老师,你说,我听着呢!”
“浩子,咱爷俩好久不见了,上一次你来看我还是十年前,你这些年都在忙些啥?我不怨你,但是我担心你。上学那会儿,你们学社会青年偷着抽烟、喝酒,染上不良嗜好,我看得见,说得上,管得着。现在你们都长大了、跑远了,我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但是你们真该有人管管,犯错了打你们几下,骂你们几声。”
“田老师,我这几年真不该和你疏远,离开你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学生错了,错了,真得错了!”泪眼模糊了视线,他真把眼前的卷毛当成了田老师。
“浩子,你能来我就挺高兴,好歹让我看上你一眼就值了,咱爷俩就不白相处。这些年,你的事业越做越大,但是我周围对你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为啥?你为富不仁!”
“老师说的是!”
“钱是什么玩意?没有它是不行,咱们得生活,但是太把它当回事也不行,咱们使钱可以,可别让钱把你使唤了。你如果想着挣事业无所谓,钱有多少都行,但是把钱当做目标就错了,事业再大也会越来越迷茫!”
“老师,我已经在迷局中了,该怎么破?”
“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玩的跳方格游戏吗?你好胜心强,跳不好就闷闷不乐,还记得我怎么和你说的吗?方格内谁都在乎输赢,但是跳到方格外以后,输赢对咱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跳不出去,方格太大了!”
“那就原地歇会儿,想一想怎么把方格重新划一下,怎么跳的舒服怎么来,别被方格限制死了!”
“但是跳方格的人那么多,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你是董事长,方格里的老大,谁不同意把谁推出去不得了?”
“但是我后面也有人牵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