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雪,打着转儿飞向天空之上,而后又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各地。
房遗爱紧了紧衣服,看向前方行走的房一,有的时候会觉得命运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当年在路上,只是想找几个跟班,没想到就这么着把人留了下来。
在想着人,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一路上走来的朋友,当然了,也会有敌人,但是这些敌人大多是在知道自己老爹是谁的情况下自动消失不见。
在路上房遗爱在思考一个可能,那就是假如自己不是房玄龄的儿子,人生会是怎么样的呢?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其实这个世界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开放,李世民是大度,百官是勤奋,但那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破坏这个阶层的利益,若是破坏管你是谁全部灭掉,个人在这种巨大的利益机器之下,完全没有阻挡的可能,只能成为利益团体的盛宴。
宰相肚里能撑船,那是因为宰相完全不把低于他的当成威胁,若是同阶层你且看看他还有没有撑船的肚量,指不定第二天就有搞死你的证据。
想着事情,人已经来到了水库,水库上面有一层个雾气,这和寒冷的冬天格格不入,房遗爱仿佛能看到很远,但是又仿佛看的不远,这是一种奇怪的视觉矛盾,波光凌凌的岸边有人携侣同游,有人负手而立。
房遗爱也负手而立,除了感觉冷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于是便佝偻着身体,双手钻进衣袖之中,这才好过一点。
看了一会儿,房遗爱便起身回去,这么冷的天昨天一定是神经病才决定来看一看。
马车没有回村里,而是来到长安城,房遗爱想找李淳风聊聊天。
太史局内,李淳风趴在地上画画,房遗爱看到便没有声张,站在他后面看,一直看了快一盏茶李淳风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后,房遗爱便道:“你在干啥?”
李淳风抬头看了一眼房遗爱,然后继续低头去算,写了好些个房遗爱看不懂的字符。
房遗爱看到风字,又联想他是第一个定义风等级的人,便道:“你这是计算风的速度吗?”
李淳风长出一口气,然后说道:“是也不是,我在想风到底有多快,但是看不见,摸不着,实在是难以计算,也无法估量他的体型到底是有多大,原本想要制定一个规则,去把风固定住,但是很显然,这有点异想天开。”
“那你完全可以从哈气开始嘛,然后一步一步的去定,也可以命人用扇子扇风,然后把风慢慢的定等级...”
“这是你的办法?”李淳风看着房遗爱说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
李淳风顿时一脸鄙夷的说道:“你看我像一个傻子吗?”
房遗爱顿时笑出了猪叫。
李淳风没了心思再算,便转身走进屋,屋内暖和,房遗爱也舒服的倒在椅子上。
李淳风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房遗爱,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在屋内烤火,看着外面又下起的大雪。
房遗爱说道:“都说世事无常,这大雪一来便仿佛要把人逼入绝境一般!”
李淳风知道房遗爱话中有话,便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自顾自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