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中有一人走了出来,高声说道:“我们是赶路的,求求你们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房遗爱想要说话,那年长部曲制止了一下,上前朗声说道:“官兵赶路,并未多带干粮,还请诸位去别的地方讨些吃的!”
那走出来的流民沉默了片刻后道:“官爷,我听到你们有马,可否送一匹马给我们,咱们有孩子有老人,也好用马弄个马车,带他们一程!”
年长部曲道:“速速离开,否则杀无赦!”
流民那边沉默的更加久了,片刻后便缓缓退去。
房遗爱这才惊觉自己额头已经出汗了,若是遇到强盗之类的不怕,大不了打不过就跑,但是遇到这些人却没了想法,他们手无寸铁,难以举起手中屠刀。
年长部曲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越权而言,实乃罪过,还请公子责罚!”
房遗爱扶起他道:“快些起来,家父在我离家之时便早已有所交代,让我出行多听诸位伯伯长兄意见,又怎能有怪罪之心!”
年长部曲笑着站起来道:“如此,那这一路必保公子平安!”
房遗爱挑了挑眉依旧笑呵呵的扶起他,说道:“不知道为何伯伯如此担忧这些流民!”
“深夜前来的又那有什么好人,若非是阿飞弄了陷阱,只怕我等皆会死于乱刀之下!”年长部曲神情严肃的说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如今这大雪封山,他们本不会下山才对,依我推测怕是附近之人,正好看到我等在此休息这才前来!”
年长部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有可能,但是今夜必须得有人值班了,原本以为离京城不远不必担心,看来该有的警戒还是得有!”
房遗爱点了点头,看着他安排人去警戒,回到骆宾王身边,他还在熟睡,刚刚的事情没有给他造成一点冲击,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房遗爱笑了笑,为他遮紧了衣服。
抬起头,房遗爱看着这突然这鬼天气叹了口气。
一夜无事,第二天前行,只是那年长的部曲开始接手队伍的前进事宜,房遗爱对此并无异议,一个是因为他是自己老爹派过来的,肯定有过人之处,二是现在自己对于远行确实是少了一些江湖经验,有人为自己打点并无什么不妥。
年长的部曲名为潘察凤,跟随自己老爹十来年了,也算是家里的老人,只是随着自己老爹步步高升,他也开始过起了闲云野鹤乡野田园的生活,这一次能出来也是为了报老爹的恩情。
跟了几天,尤其是在看到房遗爱眼都不眨的把一个拦路的二傻子一刀砍了后,潘察凤也变得很有眼力劲,也开始减少自己说话的次数,往往都是让房遗爱上前说话,自己提前交代,就这样,房遗爱在队伍中的威信也越来越高,有的时候无聊了,房遗爱甚至会下场和这些老兵教练一番,打的有来有回,同样的,大家伙对于房遗爱也变得充满尊敬和亲近。
人跟人打交道其实有的时候讲究的是就是气场,欠钱的和没钱的吃饭是一个气场,没钱的和有钱的吃饭又是一个气场,有钱的和那些当官的吃饭又是另外一个气场,只要找对气场就能够变得游刃有余。
越是往东突厥方向走,这天气越是寒冷,除了偶尔进城休息,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野外,好在野物很多,这才能够充饥,同样的,房遗爱也发现大唐的人是真的少,往往走很多天都看不到一个人,不禁让房遗爱感慨战争确实是一把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