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沈光并不是太愿意去长安城,他怕自己万一被那位圣人强留下来,要知道他可是把所有身家都压在安西了。
“沈郎,某知你心在安西,可若是你要走得更远,长安非去不可,圣人乃是明主,你不必太过担心。”
封常清收敛笑意,很是严肃地说道,沈光祖籍虽是吴兴沈氏,可却是在碎叶镇出身,在河中长大,和他一样都自认为是安西人,这也是封常清愿意帮助沈光的原因。
人人都想去长安,又有多少人愿意留在安西呢!
从前汉那时候起,西域便成了汉家故土,可是几百年过去了,安西的汉儿才多少人?
封常清看得出沈光的志向,而他也希望安西能彻底成为汉人的家园,关内那么多人口,为什么就不能来安西落户呢!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或许沈郎能做到,这就是封常清最真实的想法,他受限于自身的容貌,注定爬不到朝廷那最高的相位,可是沈郎不同,容貌才华样样都不缺,缺的只是机会罢了。
对于封常清的规劝,沈光接受了,他知道封常清让他去长安,其实就是走那位李相的门路,最好能得个科举出身,虽说民间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语,可是这时候大唐的科举里能暗箱操作的余地可不小,尤其那位权倾朝野的李相只要愿意,一个进士出身真的不算什么。
“沈郎有心便好,过几日,某将过去的读书心得整理下赠与沈郎。”
封常清看着年轻英俊的沈光,眼里满是寄托,他当年因为容貌的原因,就连去长安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沈郎的话,或许能圆了他年轻时的梦想。
“那就多谢封兄了。”
看着封常清那满是期许的眼神,沈光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他去考一千人里只取二三十人的进士科,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沈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都护府的,只是当他再次醒过来时,看到的只是满脸担心的白阿俏,“某睡了多久,阿妮。”
捂着仍旧头疼的脑袋,沈光开口问道,然后只觉得口渴得很,他知道这是自己酿的烧酒窖藏时间不够所导致的,接下来不管谁来要酒全都免谈,要不然都和封常清那样有事没事都找他喝酒,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郎君,喝水。”
白阿俏端来盛满清水的银碗递给沈光后,那种目光看得沈光浑身发毛。
“阿妮,你这样看着某做甚?”
“郎君不记得了吗,昨晚郎君回来时,可是喝得酩酊大醉,狂野得很那……”
看着白阿俏脸蛋红得像是苹果,那副娇羞的模样好似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似的,沈光不由悚然而惊,可是他随即就冷静下来,他又不是没什么经验的初哥,男人喝得烂醉以后是个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沈光对自己还是充满自信的,他要是真对这龟兹小公主做了什么,她还能这般没事人似的站在自己面前。
想到这里,沈光镇定下来,看着还在那里演戏的白阿俏道,“哦,某昨晚如何狂野了,阿妮倒是说说看,某也很想知道呢?”
看着没有上当的沈光,白阿俏不由大为失望,于是她嘟起了嘴,嘀咕道,“嘁,真是没劲,郎君,我去给你打水净面。”
说话间,白阿俏出了帐篷,她可不会告诉沈光,昨晚他还真把她给抱在床上睡了整夜,还说了些奇怪的话,像是什么,“这抱枕好卵啊!”可到最后却偏偏什么都没干,明明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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