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杨诗曼到了看到她就恶心那个地步,他还是犹豫了好多年,才下定决心和她离婚。
郑秀莉不是杨诗曼,他不可能和她结了婚以后,再忍心和她离婚。
“可是,你要想好。”他说,“我们保持现在这样的纯洁友谊,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我们超越了朋友这个界限,将来会吵架,会伤心,流泪,甚至会反目成仇。所以,我过去对你说的话,是实话,为了我们这份珍贵的友谊,我不祸害你,你也别祸害我。”
郑国霖真的想,这辈子没心没肺的,猪一样地活着,再不要经历任何的感情。无论这感情给他带来甜蜜还是悲伤,他都不想经历。
一个经历了中年婚姻不幸的男人,所说出来的真心话,只有二十五岁的郑秀莉,又哪里可以听的懂?
郑秀莉直接无视他这句话,看看都吃完了,就端了两个人的盘子站起来说:“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去洗盘子。”
说完,端着两个盘子直接出卧室了。
她根本不相信郑国霖的胡说八道。在她想来,郑国霖那样说,就是为了吓唬她,让她和他保持距离。
郑国霖的目的,她猜对了。可是,他中年人心里真实的感慨,她理解不了。
大学时代的郑国霖,是充满了热情的阳光大男孩,就像一个永远燃烧不烬的火把,走到哪里都会带来一片光明,把哪里的热情之火给点燃起来。
这让郑秀莉喜欢极了他。
篮球场上,他的奔跑、穿插、上篮,让站在场地边上的郑秀莉兴奋地心悸。
足球场上,他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卷起满场的烟尘,可以让郑秀莉为他忘情地呼喊,欢呼。
这一切,都从他和白莉莉分手开始,消失了。
从那个时刻开始,阳光男孩成熟了,变得深沉而有些阴险。
再也没在球场上看到过他的身影,再也没看到他肆无忌惮地笑过。
郑秀莉的泪,都流在心里了。
她始终认为,是白莉莉的无情,改变了她的阳光大男孩。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再搭理过白莉莉。
她试图用自己的热情,再次把那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给呼唤回来,想尽一切办法来和他捣乱,不让他就此消沉下去。
可是,他不接受她,还千方百计地恐吓她,这让她很伤心。
给你做朋友你就对我好,给你当媳妇你就敢和我吵架,让我伤心流泪,不拿我当人啦?谁信呀?敢不拿我当人试试?
郑秀莉才不在乎他说什么,她就是不想放弃属于自己的机会。
这个看着阴郁的男人,内心依旧如火,依旧是她的阳光大男孩。
她洗好了盘子,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郑国霖已经躺在床上了。重感冒刚好,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原来的时候,郑秀莉是把自己的和郑国霖的被子,都盖在郑国霖身上,给他捂汗的。自己则依在他身体一侧睡着,随时好照顾他。
这时候,郑国霖盖了自己的被子,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在床中间。衣服另一边,才是郑秀莉的被子。
郑秀莉看了床上的情景,只是笑了一下。
这人就是个书呆子,就算两个人隔的再远,也是在一张床上睡着,有意义吗?
她去床头橱上拿了玻璃杯子,在饮水机里接了温水过来,走到郑国霖身边来。
“先把药吃了再睡!”
郑国霖一直也没睡,眼珠跟着她在屋里转。
这时候就说:“我好了,不用吃药了。”
“吃了!”郑秀莉命令说,“有感冒立马好的吗?不吃明天还会发烧!”
郑国霖只好坐起来。
郑秀莉就直接把药塞他嘴里了,接着又往他嘴里塞杯子,让他喝水。
郑国霖把杯子接过来,自己把水喝了,再把空杯子递给她。这才问:“从哪儿弄的药?”
郑秀莉没好气说:“你还知道你屋里没有药啊?我大晚上跑外面,转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开门的药店,回来迷了路,差点就回不来了。出门的时候急,穿的又少,差点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