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杨耀见她还在狡辩,重重的拍着案几,大怒道,“太后的口谕比朕的脸面还重要?昭仪既然这么喜欢太后和武三思,你大可以搬出行宫,去武三思的军营住吧!”
上官婉儿怔怔的望了暴跳如雷的杨耀一会,目光落在地板上,柔声道,“圣上是蛮不讲理!”
你去私会野男人,还倒打一钉耙朕蛮不讲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得了哥的真传啊!
“哈哈哈!”
杨耀是怒极而笑,死死的盯着上官婉儿道,“这次轮到朕洗耳恭听,昭仪有什么高论!”
上官婉儿轻启樱唇,语气轻柔而平淡,“圣上,若太后口谕相召,臣却抗旨不去,不就是铁了心反叛太后了?!”
上官婉儿是言之在理,她能发挥的最大作用,其实就是在杨耀、太后间当双面间谍,才能源源不断向杨耀提供太后的第一手情报。若不遵太后口谕,就是和太后划清界限,那她便只余下美色和作诗的才华,还能替杨耀做什么呢?
但杨耀正在醋头上,哪里还能想到这些,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原来昭仪果然是两边下注,将朕当成了备胎啊!”
“噗!”
上官婉儿虽然没听过什么叫备胎,但意思还是能猜到的,杨耀这么暴怒的吃醋,只能说明杨耀是真的宠爱她,见不得她和其他男人说一句话,轻笑了一声道,“圣上纵然要惩罚,也该等臣将正事说过了呢!”
杨耀就这么盘腿坐在案几上,全无半点君王的礼仪,盯着上官婉儿道,“好,昭仪说吧!”
上官婉儿盈盈的跪坐在他面前,轻声道,“圣上,之前臣旁听圣上与薛家兄弟的密议,就察觉到武三思强抓壮丁绝不是釜底抽薪之计这么简单。以臣的了解,这一招壶底抽薪之计,像是太后的手笔,但却不符合武三思的性子。”
“武三思此人生性睚眦必报,圣上那日当着他的面痛打了武懿宗,就是扫尽了他的颜面,他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咽下这口气。再者,修葺李唐祖庙本是无上荣宠之事,武三思却不自去领功,反而将功劳全交给了武懿宗,他却出人意料的置身事外,臣认为他必然还有更大的阴谋。”
“臣今日前去见武三思,既是因太后的口谕,也是想探一探武三思的真实目的所在。”
杨耀凝神的倾听着她娓娓道来对虎妈、武三思的判断,在内心已认可了她的说法。看来,上官婉儿确实是最了解太后、武家的人。有了上官婉儿在,他对虎妈、武家几可说是了如指掌。
上官婉儿见他脸上的阴霾渐渐的解了冻,但碍于皇帝的尊严,在气头上不能主动相问,便继续道,“圣上,武三思找臣前去,是想臣私下书写两份皇帝的诏书。”
武三思这么神神秘秘的伪造两份诏书到底想干什么?!看来上官婉儿真的是言之在理,武三思的目的绝不止釜底抽薪这么简单。
杨耀听了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昭仪,他想伪造的诏书内容是什么?”
上官婉儿肃容道,“其中一份诏书的内容,就是下令强抓民间壮丁前去修葺祖庙。”
以皇帝的名义在各府县强拉壮丁,釜底抽薪,败坏杨耀的名声,令杨耀在关中无法立足,这条情报,杨耀通过云珠的渠道早提前探听得知了。武三思令上官婉儿补一份诏书,他有皇帝的诏书在手,便不算假传圣旨,两相对应之下,合情合理。
杨耀更关心的是,武三思需要伪造的第二份诏书,内容到底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一份诏书的内容,就是武三思最终的阴谋所在,也关系到这次关中之行的成败,继续问道,“昭仪,还有一份诏书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