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匹夫,实乃边郡野兽,择人而噬也就罢了,岂能如此酷毒,竟然不顾朝廷法度以灭族威胁蔡伯喈,逼迫其入朝为官,实在是无耻至极。”
王邑听闻消息后满嘴声讨,恨不得将董卓挫骨扬灰,心中的愤恨和怒气滔天而起。
“哎,让一个不遵法度的粗鄙武夫独霸朝纲,这是对刘氏天下最大的践踏,若是没有擎天驾海之才挽狂澜于既倒,汉室社稷难逃灭顶之祸。”
臧旻悲叹不已,对于朝局充满了悲观情绪。
张辽和蔡琰静坐于厅堂之内,蔡琰满脸忧虑,叹息道:“父亲身受胁迫若是进入洛阳,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苦难。”
蔡邕遭受的苦难已经够多了,如今又要面对未知的危险,她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无法安静下来。
“我相信,伯父一定无碍,你也不要太过担心。”
张辽轻声安抚,数日来,他同蔡琰之间的关系经过几番深谈和了解后,交情日渐加深。
“但愿如此吧。”蔡琰的脸上挂着无法消融的担忧。
“伯父乃当今名儒,有名望护身,没人敢对伯父不利。”张辽只能安慰。
蔡琰脸色一苦,无奈的道:“父亲当年之所以不容于朝堂,皆是因为同当时的司徒刘郃,将作大匠阳球私怨颇深,这才遭到诬告落难江湖,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战功赫赫,名震天下,继桥玄之后担任太尉一职,阳球捕杀王甫后牵连到了段颎,即便如段颎这样的功勋之臣都难逃服鸩自杀的下场,父亲又是一个直肠子,进入洛阳之后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祸事。”
张辽关切的问道:“这么说来,士人对伯父的怨恨也不小?”
“这是自然,即便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有人追捧,也就有人不喜,父亲又不是金银珠宝,怎么可能让人人都喜欢呢?”
蔡琰苦笑一声道:“父亲的性子一向是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在士林当中也得罪了不少人。”
“伯父入朝为官是迫于无奈呢?还是真的有为官的意图?”张辽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迫于无奈是真,想要入朝为官也是真,只是碍于董卓的胁迫心中烦闷罢了,若是董卓恭敬有加,父亲就能欣然而往。”
蔡琰十分肯定的说道:“能够入朝为官,一向是士大夫的最高追求,父亲也不例外。”
张辽极其认同的点点头,高官厚禄是士大夫的追求,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鲜少有人能够做到视功名富贵如粪土。
“伯父唯一牵挂的就是我们俩的婚事,在伯父进入洛阳之前,顺顺利利将你送出家门,这是当务之急,然后就能心无羁绊的前往洛阳赴任。”
张辽将蔡邕日后的遭遇放在一旁,只想将眼前的婚事先解决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开开心心出嫁,确实是我这个女儿,唯一能够帮助到父亲的地方。”
想要解决父亲的后顾之忧,蔡琰只能顺顺当当出嫁,父亲进入洛阳之后,她只能尽职尽责做一个妻子,不再在父亲的膝下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