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尘虽然觉得这句“小将军”十分有趣,但萧飖坚持不说,他也就不多问了。
傍晚的时候,萧飖注意到了城里多了许多可疑的人,三人待在客栈里怕是不安全,于是让戒尘寻了城外的一间破庙,暂且住一晚。
可怜了宇文璟堂堂王爷,自从跟了萧飖之后,就没睡过什么好地方…
萧飖心中想着,不禁咂舌,安慰性的拍了拍宇文璟的肩膀。
这个破庙以前应该也是一个香火很旺的地方,因为庙中的三座佛像都是纯金的……
戒尘在佛像前打坐,闭眼道:“司空家的人没有寻到我的尸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已经杀了宁儿,曲姑娘,你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些人吗?”
“的确不容易。”萧飖挑眉道:“毕竟我没办法一口气治好那么多的脑残,身为堂堂少主居然落魄到这般田地,不会只是因为祭祀的事情吧。”
戒尘睁开眼,看向萧飖,随后叹了一口气。
戒尘道:“说出来也都是丑闻,但若是曲姑娘想听,我便说了。”
戒尘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袈裟,靠在佛像旁,道:“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司空家的人生来便是有罪的……你们可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戒尘扯开衣领,锁骨处的寒蛛渐渐清晰:“一只蜘蛛,生来就是无情的,它要吃掉自己的母亲才能生存,寒蛛也不例外,司空家的女子在生下带有寒蛛毒的孩子之后,就会被孩子身上的寒毒反噬身亡……子生而母死。”
子生而母死?
怪不得司空家的人会被称为妖怪。
“司空家家主妻妾成群,然而最终能活下来的却没有几个。”戒尘叹息道:“要么是生了孩子之后惨死,要么是得知真相之后自尽,都没有善终……”
萧飖眉头蹙起,照戒尘这么说,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
一个如此冷血无情的家族,用萧飖最擅长的暴力手段是肯定无法让这些人改邪归正的。
戒尘说到这里,声音越发低沉:“我没见过我母亲,但我听说……我父亲很爱她。司空家的祭祀是必然的,因为不祭祀的话,就不会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到司空家来,明着说是祭祀,但其实……更像是一种交换。”
萧飖道:“所以,这就是你去当和尚的原因吗?”
“是……也不是。”戒尘淡然道:“那贾家千金我见过,她根本就不知道嫁到司空家里来会被怎样惨无人道的对待。我也不想……成为家主那样的人。”
萧飖眯起眼睛,道∶“这件事听起来并不是我们这群外人随随便便就能管的,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改变不了‘子生母亡’的事实。”
“我从刚开始就没打算要改变那个家族。”戒尘冷声说道∶“我想让你们帮我……毁了那个地方,或是将司空家拉下世家之列,或是灭门,想怎么做随意……反正宁儿已经死了去,我已经不在乎用什么方法阻止这场祭祀了。”
萧飖听着,只觉得头疼,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小少主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了,但总觉得要是这么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这和尚……”萧飖拧了拧眉心,道∶“我就是欠他的,宇文璟,就你来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宇文璟一直盯着萧飖,认真道∶“不许冒险。”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萧飖笑着,道∶“每次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萧飖左右环顾了一下,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道∶“大师,你之前的计划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