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布礼首先打开沉默,轻声问王有节:“这会儿,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王有节还仍然紧紧牵着布礼的手没有松开。
他低头看着布礼笑笑,说道:“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现在我好像浑身都充满了活力似的。”
布礼小嘴一撇,说道:“港督!工作虽然要紧,但是身体更要紧的呀,不至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晓得的伐?”
王有节只笑。
俩人走到快靠近外白渡桥的时候,刚好有一处空的长凳。布礼小手用力,另一只手示意王有节:“走了这么久,我们先过去坐一会儿吧?”
这里正是苏州河与黄浦江的交汇之处。苏州河蜿蜒曲折从西向东缓缓流来,穿过外白渡桥,再流过水闸,最后注入黄浦江。
苏州河,名为“苏州”,实则,却是在上海。
这条流淌了5000年的苏州河,催生了几乎大半个古代上海。此后,她又花了100年的工夫,“搭建”了近代国际大都市的最初框架。可以说,苏州河不仅是上海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更是一部记录上海历史文化的纪录片。
从这里放眼望去,夜色中光怪陆离的外滩源及陆家嘴高楼尽收眼底,看遍两江四岸繁华。
王有节仍紧紧握着布礼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王有节笑了笑,问布礼:“你和周姐,今晚上本来是想问我哪些事情的呀?能说说吗?”
“到现在,我自己反而觉得那些问题,其实都已经不是真正的问题了。讲实话,要想认识一个人,认清一个人,其实哪里会只有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那么容易?”
布礼笑了笑,又说道:“以至于我刚才还在想,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实际上真的有必要去认识那样清楚的吗?”
王有节两眼盯着布礼。
“有时候我就觉得,等到你一切都真弄清楚了,可能心里反而就要犹豫不决了。”布礼迎着王有节的眼光,缓缓说道,
“就像我对你一样,现在就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也不想着再千方百计去了解一些和你相关的任何事情了。实际上,要了解那么多,那么清楚做啥?大致相差不多,又有感觉就完全可以了的呀。”
见布礼这样一说,王有节不做声,却在手上稍稍地再加了一小把劲道。
“我就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说-----。”布礼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先和你讲好,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们应该都可以交谈,讨论的吧?”
‘没有任何问题。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好了。”王有节笑笑,说道。
布礼想了再想,才终于开口:“我就是想知道,你对于社会上的大龄未婚女青年,是什么样的看法?”
王有节感到很奇怪:千思万想,布礼怎么会竟然问出来这样的问题?而且看布礼的表情,她肯定是非常认真的。
“大龄未婚男女青年,这是社会现象,我觉得很正常。要不,也就不会诞生像人民公园相亲角那样的地方了。实际上,现在不光是人民公园相亲角,社会上婚恋机构也很多的,所以说大龄的未婚女青年,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想了想,王有节接着说道,你知道吧,相亲角我去过的,那么多大龄青年的家长聚集到人民公园,说实话,就像到医院看病的都是病人一样,现场总给我一种大龄婚恋问题集中营的感觉。
布礼盯着王有节不响。
王有节稍显尴尬地笑笑,接着说道:“其实我们真的大可不必太大惊小怪,‘钻石王老五’,哪怕是在我们国家上世纪的五六十年代也有的,好伐?”
“是这样吗?”布礼问了一句。
王有节想了想,说道:“这其实就是整个社会集体焦虑的缩影。”
“对于相亲这件事,不管是子女还是父母第一面考虑的只是硬件条件的匹配度。现代社会节奏加快,年轻人见到的世面比较多,结婚年龄总体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