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和周毅这件事晋王府并未参与,都以为随着周毅之死,这案子便尘埃落定,不想却还有周毅长子在外行凶闹事的传闻传出来——站在晋王府人的立场,周侧妃把这事告诉晋王妃是正确的,但仍有谄媚之嫌。
晋王妃去了延昭宫,半路打发了人去探听内由。
另一个周家这边,就正一片愁云惨雾。
东跨院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周毅长子周胜的房门前围着一堆人,但却无人敢近前,周毅的夫人由丫鬟搀着,凄惶地对着屋里抹眼泪。
屋里头飘散着刺鼻的酒气,还有草药味夹杂其间。大夫额间大汗淋漓,手脚并用地钳住床上奋力挣扎的周胜,给他包扎伤口,还要防着他的拳打脚踢。
丫鬟快步奔出来:“太太,大夫说伤到了筋骨,情况不甚好!”
周夫人两眼一翻,倒在了丫鬟怀里!
“快!扶太太回房!”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扶了回房,周夫人又已幽幽醒转了,拍着床板痛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连连摊上这样的祸事!”
周围人慌忙上前递帕子安慰。
周夫人嚎哭半日,突然止住哭声爬起来:“伤了大爷的人是谁?赶紧把他找出来!”
旁边立刻有人去。
“不用找了,是怀远将军刘贺的侄儿!”
这时候次子周荣走进来,“如今姑母被姑父押进了佛堂,咱们已经惹不起刘家了,何况昨日到场的还有晋王府周侧妃的哥哥,据说也误伤了。
“咱们要是以此生事,搞不好靖安王也要插手!晋王府的人咱们惹得起吗?!”
周夫人愣住,随后又啼哭道:“那就给我把李家往死里弄!弄到他们家破人亡为止!”
周荣又道:“找李家有什么用?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告状的人!倘若不是她兴风作浪,父亲何须丧命?大哥又怎会因为孝期饮酒被姑父强行免职?倘若大哥不被免职,自然也不会去酒楼买醉,与人起冲突伤了自己!”
“你说的对!”周夫人瞬而站起来,“必须找到这个罪魁祸首!必须让她偿命!”
周荣咬牙:“我听说李家铺子已经接盘了,接手的人家是对母女,据说跟李家有些渊源,听说那日去胡家递状子的也是个女子,我怀疑很可能就是她们!
“我会再去核实,倘若无误,我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不知天高地厚!”
“必须让她们偿命!”
周夫人尖利的声音穿透了屋顶。
……
宋湘知道皇帝从小就重视对陆瞻的栽培,前世陆瞻是以被罚的名义去的军营,但实际上让他获益良多,那么这一次又让陆瞻去了观政,可见皇帝心里门儿清。
但宋湘仍感疑惑,既然晋王是他仅剩的嫡子,他又器重陆瞻,为何又还不曾下旨立储呢?
送走了陆瞻和胡俨的这几日,宋湘成了照顾孩子的老妈子。生活平静安逸,闲来无事除了想想这些,每日脑子最活络的就是想着怎么做吃的保证宋濂的胃口,以为他习武做准备。
起初几日确实如她的预想,皮猴儿每顿都饱饱吃上两碗饭。但最近几日她发现他下晌总要去外面玩一会儿,回来时就不嚷嚷着饿了,也不往厨房里钻。
宋湘好奇,但问他他也不说。
由于他放学后还是会饿的,她就排除了他食欲的问题,从而又推算出问题出在下晌出去玩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