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渡边联队长看了看手表,看到天快亮了,一阵倦意袭来,就决定睡一觉。
他刚刚闭上眼睛,就被爆炸声惊醒了。他原本以为是老三营又发起突围行动了,他对这一点并不太担心,因为他手下的部队早已严阵以待,肯定能够继续打退老三营的进攻的。
然而,他很快就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爆炸声不是县城方向传来的,而是在自己的部队的后方传来的。
爆炸声并不大,似乎只是有一颗手雷爆炸,然而手雷的爆炸声却毫不停歇。
在这些爆炸声中夹杂着机枪和步枪的声音,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久以后,联队附就跑进来报告说道:“联队长阁下,我军遭遇了敌人的袭击,由于夜间看不清楚,只能从敌人枪口闪动的火光来判断敌人的兵力。大约有一百余人,他们的枪法极其准确,我军官兵伤亡惨重。”
渡边联队长听说敌人只有一百余人,并没有太在意,说道:“命令部队坚守阵地,不得贸然出击,以免中了敌军的埋伏。”
联队长的做法是正确的,黑灯瞎火的,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敌军,只有等到天亮之后判断出敌情再做决断。
他坚信,只要守住了阵地,把老三营死死地包围在宝林县城里面,敌军就无可奈何,那些袭击的人一到天亮肯定就会逃走的。
”哈一。”联对附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传达命令了。
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仍然持续不断地响起,大约过了20分钟,联对附又跑了回来。
他神情沮丧地说道:“联队长阁下,情况很糟糕,咱们的部队伤亡惨重,快顶不住了。”
联队长有些恼怒了起来,他呵斥道:“八格牙鲁,外面的敌军只是一支小部队,我军有数千兵力,有什么可担心的?”
联对附说道:“联队长阁下,敌人的枪法实在是太准了。我军的官兵只要一开枪还击,就会遭到敌人枪手的狙击,伤亡惨重。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敌人不停地往我军的阵地里面投掷手雷,黄军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敌人的手雷是从哪里投来的。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敌人的手雷投掷得十分精准,仿佛长了眼睛一样,我军官兵们哪里人多,手雷就在哪里爆炸,根本就无处躲藏。
坂本大队已经抵挡不了了,他们伤亡过半,现在已经退下来了。”
“八个压鲁,简直是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呢?敌军投掷手雷,难道你们不能投掷手雷吗?”联队长怒道。
联对附说道:“我对坂本大队长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说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他们认为投掷手雷的敌军就在附近,因此也组织了一批士兵朝着前方投掷手雷,然而丝毫没有效果。为了消灭投掷手雷的敌军,坂本大队长还组织了一个步兵小队,冲到了阵地前沿50米的范围,仍然没有能够发现敌人的投弹手,反而遭遇了敌军的打击,整个小队全军覆灭。”
听到这里,联队长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他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关于桃花山游击队高九的相关通报,知道高九能够从百米以外精准地投掷手雷,他手下的特战队员们枪法精准。
根据眼前的情况,再加上上级刚刚通报说有可能高九就在这一带活动,他现在判断袭击他们的人恐怕就是高九和他手下的桃花山游击队。
他知道情况严重,一面命令电台兵将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报告,一面命令部队坚守阵地。他认为只要坚持到天亮,手下的人马众多,就算是真的是高九和他的桃花山游击队来了,他也能够对付得了。
渡边联队长这次判断得没有错,袭击他们的人正是高九和桃花山游击队的弟兄们。他们采取的仍然是行之有效的老战术,特战队员们一部分隐蔽诱敌,一部分用狙击步枪歼灭敌人。
高九还是带着宁文,宁武等人朝着日军投掷手雷。
高九一面投掷手雷,一面靠近敌人的阵地。他将手雷投向他所能够看到的日军的身影,他发现这些鬼子们真够顽强的。那些家伙们躲在战壕里,除了一部分向后撤退之外,其余的死活也不肯撤走。
高九只好不停地将手雷投向他们,将那些鬼子兵们逐一消灭。
高九一口气扔出了一百多枚手雷,很快宁文、宁武等人带来的手雷就快要用光了,当然了,这也难不住高九。
他炸死了周围的鬼子兵们,然后进入了日军的防御阵地。到处都是死鬼子,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手雷,他们就捡起鬼子兵的手雷继续去炸那些鬼子兵们。
特战队员们也跟随着高九不断地向前移动,逐渐地将日军的防御阵地打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渡边联队长听到手雷一声声地爆炸,他就知道,每一颗手雷的爆炸恐怕都会有手下的官兵伤亡。
然而他仗着人数众多,依旧咬牙坚持着,希望能够坚持到天亮。
可惜的是,高九移动的速度太快了,手雷的爆炸声仍然不断地响起。不仅如此,距离他这里也越来越近了。
“轰”的一声,一颗手雷就在距离他不到20米的地方爆炸开来,被炸伤的鬼子兵们哇哇大叫。
紧接着又是一枚手雷飞了过来,这枚手雷距离渡边联队长更近了,只有不到10米远了。
渡边是真的害怕了,他很担心下一枚手雷就飞过来,要了自己的小命。他急忙往后撤,跑出了没有多远,一枚手雷凌空爆炸,在他身后的联队附当场毙命。
一枚弹片扎入了渡边的肩膀,钻心的疼痛让他也忍不住哼出声来。
他再也承受不了了,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就坚持不到天亮,恐怕整个联队就死完了。
他再也顾不上包围城里的老三营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之后,他带头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