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么?姣姣和修儿都不像小时候那样黏你了。”
“又不是没断奶,黏什么黏。”曲歌没好气。
“那也不至于这么生疏,这两年,我都没听修儿叫你一声妈过,你想想,这是谁的原因?”
晏群本身是个很讲理很温润的人,从不轻易动怒,却难以让人小看,这得归咎于十几年前他差点拿下曲氏。
然而m国人也知道,曲氏不是曲歌自己夺回来的,而是晏群还回去的。
即使这些事情流沙似的沉在海底了,也始终有人记得。
曲歌一掀眼皮,挖苦道:“我的错,当然是我的错,你事事纵着他们,我对他们有那么严苛,他们当然喜欢你,讨厌我。”
晏群一挑眉,“继续?”
曲歌冷冷扬起眼尾:“现在恨我就恨我,将来不恨我就行。”
时代飞速发展,谁家孩子是一天到晚都是补习班,累的坐车那十几分钟都能做一个香甜的梦?
晏修和晏姣两人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远离政权漩涡,父母不是一辈子的底牌,他们自身没点本事怎么能行?
晏群屈指,敲了敲桌子,“可是曲歌,你报补习班,逼孩子学我没意见,你能不能和孩子好好说话?尤其是姣姣,怎么一说话就吵架?”
“吵架也就算了,怎么能跟孩子动手呢?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喜欢这种教育方式么?”
曲歌挺直的脊梁突然弯了下去,她靠着背椅,睫毛打下疲惫的阴影。
“可是……姣姣越来越不听话,我真的该怎么管教她呢,她是女孩子,将来无论做什么,都会比修儿更艰难,女性歧视永远都在,”曲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发红:
“说什么现在开放了,社会都快变成女性社会,会流行起女权,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人其实女性,姣姣不争气一点,怎么去堵那些人的嘴?”
曲歌闭了闭眼,真真切切感到了无力。
她尽心培养孩子,把所有的心血都灌输进去了,生怕孩子将来不够优秀不够强大会遭人欺负。
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的都是不疼爱后辈的,曲歌心想,她都恨不得把两孩子将来所有可能遇到的困难都解决掉,怎么会敢放纵他们自己去长大,恣睢地像野生的树木,随心所欲地想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