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务部忙的时候会抽空思念一下家里的孩子吗?
在外出差的时候看见别人家孩子会联想到自己家的吗?
泡奶粉换尿布的时候有没有嫌弃要了两个孩子?
一两岁小孩儿生病不肯喝药时她有没有哄?还是说强硬地灌?
关于这些,晏姣发现,自己已经全无印象了。
她只记得曲歌对她严厉,却忘记了餐桌上的热牛奶,她总记得曲歌打过她,却总忘记曲歌也常常半夜回来还来她和晏修房间里帮他们盖被子。
晏姣靠着门,仰着头,有眼泪滚到鬓发里,浸湿了发丝。
怎么办啊,她要怎么面对曲歌啊?
恨不下去,爱不起来。
“她知道这事儿么?”晏姣没头没尾地问。
晏修却懂了,他无声点头。
“今天早上知道的。”
晏姣睁着朦胧的泪眼:“我怎么……”
怎么这么混账呢?
怎么今天还跟她吵架呢?
“爸爸说,要我们去琳琅那儿,也是为了让你们都冷静一段时间。”
……
卫生间里,曲歌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水从指缝间流出。
她张嘴,无声地喘着口气,那口气说不出的哽咽,仿佛是灵魂在发声。
泪水和清水混合,流入不见天日的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