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带着氯化钠的涩味儿。
水波荡漾,轮船缓缓驶来。
少年执伞,离开这么久,他肤色却没变,依旧白的晃眼,距离有些远,看不清这人的表情。
雨丝绵绵,女人站在岸边,一个男人给她撑着伞,正是程婷和丈夫白恕。
白恕低眉顺眼地哄道:“看吧,我就说隽儿很快回来,而且肯定没事,你怎么就是不放心呢?现在人见到了,放心了?能跟我回去了吧?”
说着,他伸手,想牵程婷。
“闭嘴,”程婷面无表情:“滚一边去,你跟容轩真是长了本事,瞒着我联合起来欺负隽儿,怎么了?容轩是我跟你生的,隽儿就是我跟别人生的了?”
“哎呀我错了,”白恕低声下气:“我真的知错了,婷婷你别生气了……我回去就把容轩打一顿,你看行不看?”
程婷气笑了:“刚欺负完我小儿子就准备去打我大儿子?白恕,你能耐了啊?”
“我错了我错了……”白恕继续认错:“那这样,回去买个搓衣板,我跪着行不行?”
程婷余光扫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还得看看隽儿有事没事!”程婷恼怒道:“我隽儿要是受伤了,我……我掐死你。”
白恕:“……”
忍辱负重一低头,心想,没事,就是太长时间没见程婷才会想念白隽,朝夕相处不过三天,就又嫌弃的不得了了。
在程婷眼里,这轮船快比蜗牛都慢了,可又怕出点风险,恨不得它再慢点。
轮船靠岸,甲板搭在岸上,少年走了下来。
程婷呼吸微窒,当即扔下白恕,完了还不忘抢伞。
风雨中独自飘零的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