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丁府。
乒里乓啷。
丁谓开始砸东西。
连续几日过去,每日的汴京要闻,都有晏殊署名的黑山先生的文章,初探,二探……已经到十探了。
每一篇文章,矛头都直指丁谓。
汴京城中,丁谓已然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丁谓气急败坏地吼道:“气煞老夫也,先有寇准,李迪,后有晏殊,寇准和李迪还讲点脸面,晏殊这厮,脸都不要了,这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啊……不行,老夫不能坐以待毙!”
丁谓身旁,一个黑衣人问道:“老爷,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该当如何?”
丁谓咬咬牙,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将晏殊杀了,也好让其他人看看,敢跟我丁谓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晏殊这厮,真以为有太子保着他,老夫不敢奈何他吗,哼,老夫不敢对寇准和李迪下手,还动不了你一个小小的晏殊吗……”
“立即调集咱们在城外的人手,赶往坪山,悄悄杀了晏殊,反正坪山已经遭遇过一次流寇的袭击,再多一次也无妨,只要太子相安无事,想来官家也不会追查太久的……”
丁谓立即吩咐道。
黑衣人答应一声,急忙转身离去。
……
月黑风高。
远处有几声狼嚎。
坪山脚下。
突然出现一队黑衣人。
足有五十人之多。
队伍中间,一个矮个的家伙提剑站立。
正是满脸愤怒的丁谓。
黑衣人在一旁说道:“老爷,已经探明,坪山农夫军驻扎在后山,坪山别院只有区区几个守卫,晏殊就住在前院之中。”
丁谓点点头,面色凝重道:“记住,待会闯进去,先将晏殊杀了,然后立刻退走,决不能停留,谁要是被抓住,立刻咬舌自尽,他的家人,自有老夫替他照顾!”
“是!”
众人齐声答应。
话音未落,只见周围突然亮起一盏盏火把。
丁谓大惊:“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远处有人喊道:“瞄准了再扔!”
呼呼呼呼。
一个个黑乎乎的铁球,带着呼啸的风声,刷刷地砸了过来。
“啊……”
“啊……”
丁府的死士接二连三地倒地。
丁谓骇然道:“是坪山农夫军!”
天底下只有一支军队扔铁球打人,就是农夫军。
眨眼的功夫,五十多个死士,只剩下十几个人围拢在丁谓身边。
远处,一队人马出现。
领头的正是太子赵祯。
赵祯上前,沉声呵斥道:“丁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本宫……”
丁谓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殿下,误会,误会啊,臣只是路过!”
赵祯冷笑道:“当真是路过吗?”
丁谓:“千真万确,请殿下明察,臣纵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行刺殿下!”
赵祯笑道:“那你走上来!”
丁谓将信将疑,来到赵祯深浅。
嘡啷。
赵祯突然反手,从狄青手中拔出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