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太阳照常升起,当黎明之光划破漫漫长夜,青云门上笼罩着一抹淡淡的紫气,天降紫气,地生白气,紫白相交乃是天机与地灵的结合。
练气之人,此时已经各寻高处,内外交感,吞云吐雾。这时候真传弟子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身为一门真传,有独立的院落,而且院落建的地方往往是一峰宗相对较高的,灵气较为丰裕的地界。
此时金峰排山阁,这处原本朱云浪的园子此时却换了主人,朱云浪死于非命,宗门给出的说法是被人毒死的,至于是被谁毒死的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而朱云浪本是朱家与青云门关系最重要的纽带之一,朱云浪一死,为了安抚朱家,原本身处戒律堂的朱天道就入住了排山阁。
排山阁中,朱天道并未修炼,而是在与他身前的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中年人交谈着,中年人来自千里之外的白玉京,他是朱家的客卿,筑基后期的修为,一夜疾行千里,中年人也有些疲惫。
“朱天道,家主的话我已经带到,开放修炼室,我进去修炼一二。”
朱天道有些不悦地说道:“青云门的修炼室,唯本宗可用,黄客卿,还是下山寻一客栈歇息一日吧!”
“哼,好你个朱天道,别以为你侥幸得了个真传就敢在老子面前摆谱了,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教你修炼的?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老子记住你了....还有,别忘家主的话,否者我会亲自将你的骨头一块儿一块儿的拆下来,喂狗吃!”
话毕,黄客卿摔门而出,出了排山阁,他东张西望,见四处灵机盎然,但是他也不敢乱走,毕竟这是青云门的地界。黄客卿回头气愤地看了一眼“排山阁”的招牌,一跺脚,轻骂一声“晦气”,转身向山下走去。
此时,排山阁中,朱天道一个人静静地伫立着,对于他来说,幸福有些来得太突然,也太血腥。朱云浪死了,就死在他眼前,死于某人的毒杀,但是他知道,杀朱云浪的人不一定是方世玉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一批人。
那一批人也曾接触过他,但是却被朱天道断然拒绝了,此时的朱天道有些后怕。
“对方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杀朱云浪,那么也能杀自己,我曾拒绝过他们的邀请,他们会不会....”
朱天道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他不敢去想。反倒是朱家这边却有些麻烦,朱家推朱天道上真传弟子的位置,但是朱天道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关乎着朱家的命脉。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活着的方大牛带到朱家。之前朱云浪曾持金峰峰主的手令前去寻求他一同完成这个任务,但是却被方世玉搅合了。
而如今他朱天道必须一个人去完成这个任务,好在朱家也给他送来一个杀手锏。
“我本以为修行至此已经掌控了自己的命运,奈何还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天道不公,何其不公..”
朱天道自嘲般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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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楚国的国都,此时朝钟已经响起,一众大臣稀落落地向楚宫汇聚,其中为首的一个胖子格外惹人眼,只见他身着素服,并未穿朝服。
入得正午门时,那胖子停下,走在到门前的御前鼓上,他挥起鼓吹“咚咚”的敲响,鼓点密集,鼓声激昂传遍了整个楚王宫。
不久后,有公鸭嗓阉人出宫:“传太后口谕,朱卿有何冤屈可至朝堂伸辨。”
那胖子听完将手中的鼓槌一放,龙行虎步地向楚王宫走去,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他这一系的文武百官。
在朱胖子走后,一名头戴冠宇道士打扮的道人屹立在宫门前,他白衣飘飘与身旁的一人交谈着。
“叔父,依你之见,这胖子要做什么?”
被唤作叔父的乃是楚国二品大员中书令白崇道,而问话之人乃是从青云门下山不久的白翩翩,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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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成王之女成亲后,如今也成了朝中道师,领四品俸。
天下五国皆有修士入朝为官,别小看世俗朝堂,有时候朝堂能爆发出的力量能让九门都为之侧目。有人说,天下是九门的天下,但也是五国宗室的天下。毕竟无尽岁月以来,十门去了一门,但五国依然还是五国。
白翩翩跟随者白崇道一起步入正午门,内行一二里,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殿落于百步阶梯之上,周遭并无建筑。
大殿中央悬挂着一块匾额:“楚国永昌”,这不是一块凡匾,虽然已经历经无尽岁月,但是匾额上的灵光依然耀眼夺目,哪怕是白翩翩这样的筑基人士,此时也不能直视,反倒是一旁不具有修为的白崇道一脸坦然。
这块匾额压制着修真之人的灵力,此时的白翩翩只觉得浑身上下被套上了一个枷锁,以至于他无法动用哪怕一丝一毫的修为。天下五国,皆有这样一块匾额,这也是五国依旧是原来那个五国的原因之一。
拾阶而上,白翩翩除神识感知以外,彻底无法动用灵力,此时的他宛如回到了多年前未曾修炼的岁月。
而与白翩翩打扮一样的道师还有几人,但是这些道师均是老态龙钟,虽然看起来仙风道骨,但是却也难掩其迟暮之意。
有道师向白翩翩拱手,白翩翩虽然不认识但是也一一行礼。
“当!当!当!”
朝钟三响,楚国文武百官、道师、皆入殿内。
口呼“吾王万岁,太后千岁”后各自站在自己的席位上。
此时公鸭嗓再响:“有事且奏,无事退朝!”
谁也没想到,今日这唱官直接将闭场话当作了开场白。文武百官侧目一看朱胖子,却是瞬间了然,朱云浪暴毙的消息,瞬间通过法符传到了白玉京,这位今日来闹一闹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老来得子,谁不心疼?
朱胖子是楚国的财政大臣,身兼亚相,本名朱成德,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最缺德,为人贪婪又狡诈,但是还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外加上其权势滔天,自然有人巴结依附。
清流们见此虽不爽,但是如今那位去后,再也无人可以压制他。身着丧服上殿,这可是开朝来第一回。
他如此做,更是表明其内心的决绝。
“臣有本要奏!”
王座上,坐着一个七岁的小儿,此人正是当朝楚王,而在王座之后有一面帘子,太后正垂帘听政。
楚王虽年幼,但亦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爱卿平身!”
小楚王尽力表现得像一个王一样,但是稚嫩的声音和童真的脸,终究无法显露出王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