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佛爷、六爷、八爷来了,他们现在就在外面,希望能马上见你一面!”管家对二月红恭敬地说道。
“佛爷,六爷,八爷?真是奇了,长沙城的大人物今个都往我这破戏楼里聚?”二月红眼下有一台戏,他正端坐在妆台前给自己画脸谱。
二月红是老九门中排名第二的人,而且在长沙花鼓戏班子里是个唱戏的旦角,也算得上是名角。
不仅如此,二月红唱腔极其优美,且身怀绝技,更是一个美男子,故而年轻时候风,流韵事不断,和很多名媛都有暧昧的关系。
哦,对了,他还喜欢泡在妓院里,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二月红仅仅活到一百零二岁就死了吧。
二月红的盘口是典型的盗墓盘口,他表面是个班主,带着戏班到处走南闯北,其实白天唱戏,晚上就干盗墓的勾当,家伙都放在衣箱里,戏班里个个都有武功底子。
据说二月红的手下下斗也是奇景,那帮人倒斗竟然不碰墓底,用一根竹竿游着墓壁走动作行云流水,也不知道这功夫是怎么练出来的。
不过二月红虽然厉害,可是眼下,佛爷、六爷、八爷一起找上门来,他便不能端着架子了。
“走吧,这就去见见他们。”
二月红的妆将将画完便匆匆离开,管家急忙问道:“二爷,那今晚的戏该怎么办啊?西南那位捐客为了听您的一场戏,可是特地给您建了一座戏楼!”
“还说戏楼,这人怕是个傻子吧,虽然他不声不响就送了个戏台,出手很阔绰,可惜不懂规矩!
你见过哪家戏楼的台口是朝西的?朝西的台口称为白虎台,破台之前不可开戏。
偏偏这戏楼又是别人送的,而且,送签的契子是三天前送到的,今夜不开场也是不吉利的事情。
本来这就是件左右为难地麻烦事,现在倒好了,佛爷他们一来,我便有绝好的理由推掉这场戏了。”
管家一脸为难道:“理是这个理,可就怕那个捐客是个愣头青,可别冲撞了佛爷。”
二月红饶有兴趣道:“不至于吧,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如果连佛爷都不认识那他来长沙干嘛?”
来长沙的人没有不知道佛爷的。
只是二月红还真高估了这位捐客,这人不仅不认识张启山,还闹出了不小的乱子!
门外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爷,您快去看看吧,咱们那位捐客和佛爷起了矛盾,后来不知怎么就直接被一团妖火烧成灰了!”
二月红大惊失色:“妖火?”
………
宁辰等人刚刚踏进二月红的戏楼,便看到已经有很多桌客人了,前排更是挤不进去。
“果然是名角!”宁辰赞叹的说道,就二月红这人气,到现实世界肯定能混的风生水起。
“这里有桌,先做吧。”
黑背老六指着一张桌子说道。
后排只有一桌人,倒是还有位置,宁辰、张启山、黑背老六、齐铁嘴四人直接坐了一桌。
张副官站在一边,仅有的一桌人,个个穿着西北皮袄,带着少数民族花纹的皮鞑子帽。
其中有一个为首的,内里穿的是,金丝豹的背心,身上挂着乱七八糟各种大链子。
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有钱。
有意思的是这人诨名就是金丝豹,他瞥了宁辰等人一眼,随即脸上带着一丝不快。
他手下一人心领神会,扭头道:“我说几位,整个后排都被我们包下了要不你们明个再看吧。”
这种事基本上轮不到张启山开口,张副官便顶了出来:“我们不看戏一会见个人就走,不碍事!”
说着张副官顺手就将手枪掏出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金丝豹瞅了几人一眼示意手下别说话了。
他虽然有点狂傲,但算不上太傻,只是见个人而已,没必要跟他们闹什么矛盾。
金丝豹转头打量着戏台上下布置,玩味地对手下道:“南方的东西虽然好,但就是小小气气的,你看他们把我送的戏楼建的和皮影的似的!
难怪当初送戏楼给二月红的时候,他几次不要,这回好不容易要了他也不亲自出来迎我。”
“就是,豹爷您也不是差钱的人,这楼要是建的好一点,说不准二月红早就跑着来迎接您嘞!”
金丝豹的一众手下全都笑了起来,其他几张桌子的人这才能明白原来整座戏楼都是人家送的,连看向金丝豹的眼神都变了。
金丝豹非常享受这种注目的感觉,连心情也好多了,唯一遗憾的就是二月红给太给他面子。
此时人影绰绰到开戏还有点时间,张启山不想等太久,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后者同样心领神会。
他拉过一个小厮也不避讳地说道:“去通知一下你们二爷,让他过来一下。”
那小厮一看到张启山,瞬间一惊,想也不想就要去禀告,不曾想,张启山身后猛抽来一鞭子!